“可是旭儿啊,我看萱儿是对那齐小公爷有意思的。”英王妃怕赵旭因情受伤,说出内心的顾虑。
“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情谊,这点不假。可我也不怕,母亲觉得我同萱儿从小长大的情分是唬人的嘛。”
赵旭一番说辞下来正中英王的伤心处,他听得似有道理可也觉得牵强,但又不知从何反驳。指着赵旭说不出话来。赵旭对着英王和英王妃作揖叩首,“父亲、母亲,若没什么事儿,儿子就告退了。父亲、母亲请放心,儿子断不会因女人误事,儿子天天看父亲为国事如此辛苦,实在不愿父亲再回到那样的委屈的日子,儿子这是为自己挣,也是为我们家挣。”说罢便忍着疼痛走了出去。
英王妃颓然地倒在地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英王,英王上前扶住她。“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的事儿,我看他也没因她误了正事。眼下知道了也好,若真是到了与齐家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就帮他一把吧。”英王看赵旭充满了斗志,也对儿子暗暗放心,他对情爱之事向来看的很淡,见儿子喜欢,也就没当成太大的事儿。可英王妃不这么想,她多在内眷活动,怕这事儿出来影响她儿子的名声。可英王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你要多为他想想,儿子今日说的要挣什么,你可晓得。”说着英王越发压低声音,“以后我们的什么不都得给他,他回来坐到了那位置上,多一个杨家的姑娘又如何,谁还能说个不字。你现下拘着他,再把他拘出病来,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
赵旭与父亲、母亲叙话后一身轻松,可他心里攥着火,怒气冲冲地就来了后院找陆佳宁。此时的陆佳宁正悠闲地坐在一旁养花,她精心呵护着盆里的牡丹。牡丹雍容华贵,虽不被京城人喜爱,但花开时节依旧能波动京城。
“这朱牡丹可见是你的心头好,你护得可真够精细。”赵旭来了,陆佳宁心里一暖,欢欢喜喜地迎接他,上来就要帮他宽衣,“官人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赵旭轻轻地撇过她径自一人整理衣衫,他没有换了里衣,反倒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外衫换上。一边扣衣扣一边同杨徽萱说“牡丹就放到外屋养就行,以后这屋子你少来。”
陆佳宁被说的一脸难堪,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换了模样,仍旧上来帮赵旭整理衣衫,仿若适才赵旭不是同她说话。“官人可是同父亲、母亲置气,莫要伤了身子才是。若有什么解不开的我去说。”
赵旭冷哼了一声,“让你去说?那你不是要把外宅的事儿通通说尽吗?”
陆佳宁手里正拿了热帕子过来,她没想到赵旭竟知晓了所有的事儿,一紧张帕子没拿住掉在地上,她慌忙拾起帕子,理了理鬓角的乱发,上前去帮赵旭擦拭,“我……可是父亲、母亲说了什么?什么外宅?官人在打什么笑语呢。”
陆佳宁尴尬地维持着笑意,赵旭也假笑着,一只手握着陆佳宁的下巴,“你确实是个聪明人,难怪父亲、母亲都夸你,可你要记住你的本分,你缘何会在我家,你心里清楚,可不是外人说的恩恩爱爱,别戏演多了自己都当了真。”
“我……”陆佳宁疼地留下了眼泪,赵旭到底是个君子,他不忍为难女人,见陆佳宁哭了便松了手,转身就往外走,可却被陆佳宁从后面抱住。“这么晚了,官人要去哪儿?”
“起开!”赵旭甩开陆佳宁,“我去哪儿你知道。”
“官人,你在外宅拘着她,你让外人怎么看。”陆佳宁死死地拽着赵旭不让他走,赵旭别无他法,使劲儿一甩,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留陆佳宁一人倒在地上默默哭泣。
当赵旭走后,小曲便从暗处闪身进来,她一来就见到这般情景,躲在暗处不敢出声,好在赵旭没看到她。她默默从后面将陆佳宁扶起来。陆佳宁一见是她更为难堪,忙推了她一把,东倒西歪地自己支撑着站起来。“大娘子,小心!”
“你怎么来了?”陆佳宁一瘸一拐地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小曲麻利地就上前帮她敲腿。“我不是说让你无事别总过来这边吗?你来时是不是被发现了?”她想起赵旭方才对她说的话,猜想是不是小曲被人发现了,这才让赵旭来兴师问罪。
“没有。奴婢来的很隐秘,没人看到。”
“那怎么……”陆佳宁心里犯嘀咕,她始终不知赵旭是如何晓得她的秘密。可她心思活络,让小曲看到颓态已是不好,她断不会再表现出半点弱势,遂端出气度出来,问小曲“说吧,又有何事?”
小曲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奴婢已查明,那杨姑娘确实是有了身孕,只是眼下还未显怀,看不出来。”
陆佳宁心里忽上忽下,又怕又慌,她真怕这孩子是赵旭的。可又觉得小娘子在外宅的日子里大多身体不好,若是赵旭的也不大可能,“多长时间能看出来吗?”
小曲摇头。陆佳宁定定心神,“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就回吧。以后这事儿你不用亲自来,你也是读过书的,写封信找个人送过来便可。你每次来都是得夜里,夜路不太好走,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陆佳宁装作关心小曲,实际上她怕小曲来了被赵旭发现,在外宅少了一个接应的人。
“是!”小曲欲言又止,扭扭捏捏不肯离开。
“怎得?你还有事。”
小曲咬了咬牙,声如蚊蚁,“陆大娘子,那边的杨姑娘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和你是老相识,想与你一叙。”
“你说什么?”陆佳宁惊得从椅子上站起,又因腿麻没站稳,整个人差点向前栽倒,恰好被小曲扶住。小曲对着她狠狠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