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尽快进入脑端，入口即将关闭...”
系统的机械女声再次响起。青年拉起敏锐的手，快速闪进黑洞，黑暗在他们身后迅速浓缩成虚无的一点。
街头霸王第一关，绝命回响——
街霸按下智能眼镜的按键，镜框一秒遁了形。
话音未落，一架钢琴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黑色外壳闪着耀眼的光，衬着他们所在之处一片茫然的白。
街头霸王坐吧。
“韩少”亲切地拉开钢琴椅，对敏锐作了个"请"的手势。
敏锐之力谢谢。
敏锐坐下后，才发现一处不对劲。
这钢琴只有黑键没有白键！于是本该是白键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个干枯的手指骨，骨缝清晰可见却仍顽强地连接到一起。
敏锐之力唔......
青年皱了皱眉，一股恶心的眩晕感堵在喉咙。
街霸盯着一排熟悉的指骨，眼瞳不可见地阴暗下来。
街头霸王记住，一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后看。
青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敛了目光答应一声。
见韩少把一双修长的手放到钢琴上，三只手按在指骨上，两只手按在正常黑键上，面色未有丝毫变化。
街头霸王欢乐颂会么？
敏锐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街头霸王安魂曲呢？
敏锐之力...会一点。
街头霸王很好，我们只需完成前四个章节。
敏锐之力嗯？
代号街霸的青年稍稍歪了歪头，微笑着看向他。
街头霸王后面的四章是莫扎特的学生——苏斯迈尔完成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莫扎特的手笔。
说着指了指钢琴上的小便利贴。
上面用漂亮的英文写着：Amadeus Mozart. Ludwig van Beethoven.
敏锐在进来之后光顾着抑制眩晕恶心的感觉，没注意到这一细节，这会儿又在庆幸还好上一次同事父亲的葬礼上请了他弹奏安魂曲，勉强记得前六个章节。
不过，街霸这种“黑帮老大”居然也会弹钢琴？
敏锐之力你也会弹钢琴？
敏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尴尬地脸颊发热。
街霸笑了笑，专注于“摆弄”那几节手指骨。
街头霸王有时会弹。
话音刚落，钢琴内部传来嘶嘶啦啦的声音，像疯狂摇摆的风铃，又像是小人的尖叫。
街头霸王开始吧，“它”在催我们了。
敏锐深吸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放到琴键上。
敏锐之力弹错了，会怎么样？
街头霸王哦？我们的第一执事居然会说这种话？
随即正色道。
街头霸王不会怎么样。我在这里，“它”不敢。
语毕，韩信开了头，修长的手指按下指骨，发出舒缓低沉的声音，作为乐章的前奏。
第一节弹毕，他自然地看向敏锐。
敏锐接着弹下一章。
就这样，两人一个放松一个紧张，完成了前三个章节的弹奏。
第四章节，敏锐渐渐找到感觉，放松下来。突然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带动着手指突然下沉和移位的重量，在音节的转换间尤为明显——他弹错了一个音符。
一团冷湿的黑雾在青年身后凝结，伸出黑色像被苔藓舔舐一般的尖牙，对准他的颈动脉。
就在这时，一双手迅速拨散黑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借用黑键平缓对接音轨，将本来失控的音节拉入正轨。
第四章节终了，敏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颈动脉被逼近的那一刻，一种冷到骨子里的严寒完全席卷了他，如果不是他的接手，可能就要冻僵在椅子上了。
街头霸王好险啊，你看那指骨像不像是原本坐在那里弹琴的人手上取下来的？
敏锐看着方向和青年描述完全一致的指骨，脸色刷白。
街头霸王哈，逗你的。
看来这位执事先生真的非常耿直呢。
他们面前的钢琴在站起身来的一瞬间消失了，一条野路渐渐延伸出去。
敏锐之力对了，你一开始说的，第一关——你好像对这些很熟悉的样子？
他们走在荒芜的小径上，不时有落叶从头顶落下，两边是模糊的山林，像极了现实中的某处地方。
街霸不答反问。
街头霸王你知道，“教皇”以前是做游戏出身么？而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就是他为自己的大脑创造的关卡。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赌的是命。
敏锐之力...什么？
敏锐已经顾不上辩驳教皇的出身，只问道。
敏锐之力在这儿死去现实也会...?
街头霸王不完全是。不过脑死亡也算是死亡的一种，不是么？
敏锐之力......
他要被这人的强行解释搞疯了。
敏锐之力所以下一关是——
街头霸王人面花园。
青年顿了顿，看向远处被雾色缠绕着的，隐约的颜色。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看这些恐怖的玩意儿？他欠了谁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