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月找到季秦淮的时候,小朋友正蹲在街角喷泉旁的花坛边上,脑袋上却莫名其妙套着那个韩笙月亲自设计的摩托车头盔,引得过路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扫视他。
幸好头盔遮得严严实实,没人认出他就是王一
唇畔忍俊不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韩笙月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敲门似的用指关节轻轻叩了叩他的头盔:
韩笙月(楚泽)“季秦淮小朋友,你缩在里面是拿它当龟壳吗?
季秦淮闻声扬起脑袋。他听得出韩笙月是在内涵自己,不甘示弱地闷声反驳:
季秦淮(季川)“我不是小王八,你才是。”
韩笙月歪着脑袋思索了两秒,笑着逗他:
韩笙月(楚泽)“我不是,你才是。”
季秦淮(季川)“...”
季秦淮闷在头盔里,抽着鼻子委委屈屈地,指责姐姐,
季秦淮(季川)“韩笙月,你幼稚死了!”
韩笙月(楚泽)嗯,我就是幼稚死了。”
那人也不恼,从善如流地承认,又凑近了些问他,
韩笙月(楚泽)“那么一点都不幼稚的季秦淮小朋友,现在可以把头盔拿下来了吗?”
季秦淮(季川)“不行!”
季秦淮慌慌张张地双手扶住头盔,
季秦淮(季川)“我不摘!”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眼睛有多红,要是拿下来肯定又要被韩笙月一番取笑,说他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小哭包,看个采访直播都要在大街上哭鼻子。
韩笙月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软声哄他:
韩笙月(楚泽)“拿下来吧,我不笑你。
季秦淮(季川)“你骗人,你肯定会笑我的。”
季秦淮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
季秦淮(季川)“你这个姐姐就是仗着自己比我大六岁天天欺负我。
却听那人声线温暖似晨曦:
韩笙月(楚泽)“可是你不摘下来,我要怎么亲你呀?
话音未落,脑袋上的头盔被人取下。
如同掀开了蒙在空中的薄纱,骤然天光乍亮,晚霞瑰丽的光彩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下颌却被温热的指尖紧紧扣住,还没等他完整吸进一口新鲜空气,便被柔软的唇瓣封锁了唇舌,彻底剥夺了呼吸能力。
他怔怔地听着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得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想要你长大,要你无坚不摧,要你愿赌服输,要你循规蹈矩,还要你义无反顾,要你千疮百孔还谈笑自若,要你洞察人心还言不由衷。
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么一个人,她爱你,她好歹不分,她愿意让你做一辈子的小朋友。
季秦淮没再闪躲。
双臂环绕上对方的脖颈,笑眼泪光中,他闭上眼心甘情愿将唇往前送去。
很多年后,季秦淮仍记得那日黄昏暮霭沉沉,满广场的白鸽在喷泉扬起的水花中一同扑腾着翅膀起”飞,他和韩笙月像这世上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情侣一样在繁华的街道上无所顾忌地拥吻。
仿佛会到地老天荒。
我也曾天真地以为,只要爱就可以在一起。
但有那样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用离开将我变成了成熟的大人,用残忍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但是。
即便这天真世界不再无邪,我仍愿坠落凡尘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