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落寞道:

季秦淮（季川）“可是楚泽好像不太明白。 ”

韩笙月（楚泽）“楚泽不是不明白，”

韩笙月敏锐觉察到季秦淮的情绪变化，柔声回答他的疑问：

韩笙月（楚泽）“她是做不到。”

乱世沉浮间连自身性命都难以保全，要保成为众矢之的的季川又谈何容易。在那样礼制苛刻阶级分明的朝代，楚泽纵然再不顾声名再运筹惟幄，义如何能敌得过皇权威严，因而只能以命换命。

这是他她能给季川的最好结局。

季秦淮（季川）“我知道有多难， ”

季秦淮整着眉，仿佛时隔三月再度回忆起都容易被拉入剧情，

季秦淮（季川）“可是楚泽的这份爱太沉重了，她究竟有没有想过，失去了她，季川要怎样活下去?”

韩笙月沉默半响，低声答:

韩笙月（楚泽）“她想过，可是她没有选择。”

季秦淮（季川）“她有选择啊，她可以选择和季川一起死 ”

季秦淮反驳。

韩笙月却问:

韩笙月（楚泽）“那楚泽要如何知道，季川是否愿意跟她一起牺牲呢?”

季秦淮（季川）“她可以问啊!”

季秦淮死死拽着韩笙月的手心，音量骤然抬高，视线却不争气地模糊起来，

季秦淮（季川）“她做任何有关于季川的决定都从来没问过对方是怎么想的，从秘密进京，到和长公主假意定情，还有最后牺牲自己保全季川。可是楚泽从来都没想过要问问他，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楚泽，他会怎么活下去?”

韩笙月（楚泽）“有什么好问的呢?”

韩笙月搂住季秦淮的肩膀，几乎把小朋友大半个身子圈进怀里，再小心翼翼一步步下台阶，

韩笙月（楚泽）“楚泽很了解季川，哪怕不问，她也知道自己的所有决定季川不会同意，哪怕不问，她也知道季川会为了她的死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季秦淮摇头:

季秦淮（季川）“这不一样。有些事不是说你知道了，就可以不问了的。”

下一秒，韩笙月听见小朋友连名带姓地喊他。

季秦淮（季川）“韩笙月，你当初为什么就不能问问我呢?”

小朋友觉得委屈极了，偏偏又心知肚明那是韩笙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于是连气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撒，只有眼眶里涌出的晶莹泪水打着转。

季秦淮（季川）“哪怕你不问也知道我的答案，哪怕你不问也知道我会怎么做，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问问我愿不愿意陪你一起面对呢?”

心脏仿佛被铡刀翻来覆去地绞着疼，韩笙月抿着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公司翻脸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又入戏太深情绪极度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失控，因而不得不接受被送去国外疗养院的决定。

之所以没有告诉季秦淮，是因为她真的怕季秦淮犯傻啊。

季秦淮很骄傲，眼里揉不得沙子，平时那么冷漠疏离的一个人，对待他的事情却总是容易激动上头。她怕季秦淮会为了他以卵击石和资本对抗，害怕季秦淮因此失去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成就，韩笙月怎么会舍得让小朋友为他吃这样的苦，冒这样的险。所以宁可不说、不问，总好过害的对方给自己一起共赴沉沦。

番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