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云朵妈妈就悄悄起床,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她一边煎着葱油饼,一边叮嘱云朵爸爸
云朵妈我一会儿给朵朵送过去,她最近心情不好,吃点家里的东西会好一些。
爸爸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有些担心:
云爸爸今天要下雨,要不我去吧?
云朵妈不用了,我顺便看看她
上午,云朵正在收拾房间,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是一个急促而陌生的声音
医生“您好,是云朵小姐吗?您母亲出了车祸,请立刻赶来市一院!”
云朵愣在原地,手机从手中滑落。她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云朵一白!我妈出事了!
唐一白听到声音,立刻冲过来,抓起钥匙
唐一白我送你
云朵颤抖着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云朵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脱下口罩表情凝重
医生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云朵。
她踉跄着后退,泪水夺眶而出
云朵不……不可能的……我还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刚走出医院,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云朵挣脱唐一白的手,冲进雨里,在停车场一辆被撞变形的电动车旁失声痛哭——那是母亲的车。
云朵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唐一白撑着伞追上来,想为她挡雨,却被她推开:
云朵别碰我!都是因为我……
这时,表姐和亲戚们也赶到了。
表姐看到雨中狼狈的云朵,情绪失控,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表姐姑姑是给你送东西才出事的!你满意了吗?
唐一白立刻挡在云朵身前,护住她:
唐一白够了!现在不是指责谁的时候!
亲戚们去办理手续,唐一白陪云朵回到太平间,见母亲最后一面。
云朵颤抖着掀开白布,轻轻握住母亲冰冷的手:
云朵妈,对不起……
唐一白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在怀里痛哭。
葬礼那天,阴雨连绵。云朵站在灵前,眼泪早已流干。唐一白寸步不离,为她撑伞、挡人、处理所有繁琐的手续。
葬礼那天,阴雨连绵,灵堂里香烟缭绕。
亲戚们陆续前来吊唁,表面平静,话里却句句带刺。
亲戚A:“要不是给你送吃的,她怎么会出事?”
亲戚B:“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一点都不孝顺。”
唐一白一直挡在云朵身前,替她承受着这些指责。
唐一白今天是我岳母的葬礼,请大家嘴下留情。
上香时,表姐端着香,情绪失控
表姐你满意了吗?姑姑是为了你!
唐一白够了!今天谁都别再说她。他心里也很难过
出殡路上,雨越下越大。亲戚们的指责仍未停止。
亲戚C:“当初让她早点结婚就好了,也不至于……”
亲戚D:“她要是在家,也不会出这事。”
到了墓地,棺木缓缓落下,云朵终于崩溃,跪在泥水中泣不成声。
云朵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唐一白撑着伞,紧紧护住她,对所有人说:
唐一白从现在起,任何关于责任的讨论都到此为止。有什么事,冲我来。
葬礼结束后,唐一白帮她擦干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轻声安慰。
唐一白我们回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葬礼之后,唐一白用一件件小事,为云朵撑起了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
他先给家里换了新的门锁,并把钥匙郑重地交到云朵手里:
唐一白从现在起,你决定谁能进来。
云朵接过钥匙,沉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把所有繁琐的事务都揽了下来:
唐一白“证明、证件、电话我来处理,你只负责吃饭和睡觉,好吗?”
云朵我睡不着
唐一白“那就躺一会儿,哪怕十分钟。我在客厅,你随时叫我。”
云朵我把灯换成了暖黄的,这样晚上不会太刺眼。
几天后,他提议一起整理母亲的遗物,但把所有决定权都交给了她:
唐一白你说了算,想留就留,想收就收。
唐一白“那我们就先挂在厨房,好吗?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一起收。”
在他的鼓励下,云朵重新开始了心理咨询。每次治疗结束,唐一白都在门口等她,不问过程,只递上一杯温水。
唐一白不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依然会有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每次都会先征求同意:
唐一白“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如果不想,我们就握个手,或者什么都不做。”
云朵现在还不行
唐一白好,我们慢慢来。
春天来了,唐一白带云朵回到母亲出事的路口,给她一个告别的仪式。
云朵妈,对不起,也谢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回家的路上,云朵终于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唐一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回握。
云朵妈妈葬礼后不久,云朵的生活刚刚有了一丝微光,一个更大的噩耗再次将她击倒。
那天傍晚,她回家发现父亲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张揉皱的诊断书——肺癌晚期。
原来,父亲一年前就确诊了,为了不拖累家人,他选择了隐瞒。
在医院,父亲对云朵说
云爸爸朵朵,别怪自己,爸不想让你担心。
云朵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爸爸你要好好活着,替爸妈看看这个世界。
几天后,父亲永远地离开了她。
傍晚,云朵一个人在家。她把父母的合影放在桌上,眼泪无声地滑落。云朵:(对着照片,轻声
云朵爸妈,我真的撑不住了,等等我好吗?
她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瓶盖。
云朵:(自言自语)
云朵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端起水杯,正要喝下去。
门锁突然响了,唐一白推门进来。
唐一白:(看到她手中的药,声音发颤)
唐一白朵朵,你在干什么?
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把药藏到身后
云朵没干什么?
走近,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伤口
唐一白你受伤了,把药瓶给我
云朵护住药瓶)一白,别管我。我真的太累了……
唐一白我在,我一直在。你看着我,把药放下,好吗?
云朵的手微微发抖,药瓶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一白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
云朵我不想去,你就让我睡一会
唐一白不行,我带你去。朵朵,听我说,你不是一个人。
唐一白:(边走边轻声安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一个人面对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