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明显消瘦,来不及寒暄,我拿起复印病历,有我妻儿颅骨粉碎性骨折,肋骨骨折,脾破裂的诊断和车祸现场照片,有我父亲脑出血病历。
芳子回头泪眼对我。
“妳们第一次上山就想告诉我。”
她只点头 流泪应对
“这就是你的员工给我带来灭门,赔得了钱抵得了命吗?”
我把法院判决文书扔到了芳子脸上。
直子头也不回边说边开车。
“为了赔款 ,芳总把尚海的芳子饭店股权转让给zhuai了阿莲姐,日日夜夜操碎了心了换不来你一句原谅的话.”
我都要气疯了,很想把眼前只是哭泣的二个女人扔到山下。然而换不来我的家人。车开始下到公路。
“去的儿?”
“回家,去机场。”
直子一愣,重复道:“回家!”
“对,回家,回家,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一路上我们无语以对,她俩止住哭想见到鬼似的惊愕低着头不敢看我 ,直到到了机场大厅,见我拉着行李箱向售票处走去,小跑跟在我后面轮流问道。
“回家,回尚海?”
“那儿 ,只有空房,这儿不管了吗?”
“白白死哪么多人!”
我冲着直子嚷。
“你要我怎么办,杀人吗?我杀谁?”
芳子惊骇看了一下四周见无人。
“冷静,就是回家也要去出入国管理局办再入境签证 ,不然回不来了。”
“我不想回来,这儿只有杀戮。”
到了售票厅。
“我要一张去尚海的机票。”
“请出示护照。”
在我与售票员交涉时就听见直子与保子夫人通话。
“我找阿莲小姐。”
“她心情不好关上门生闷气,妳有什么事?”
“张医生要回尚海。”
“别让走,安顿好啦,我再告诉阿莲姐。”
“出什么事了?”
直子见我坐在地上翻箱子来不及回答芳子问话对我说;“不让走。”
我把箱子衣服倒在地上生气道;“不让走,我还走不了 该死的婆娘把我的所有证件拿走了。”
芳子,直子也蹲在地上翻寻,实在找不到,芳子见我魂不守舍安慰道;“八成真由子交给律师去办入藉,不走也好,办妥了这儿事回去也好向逝者有个交代。”
我压抑心中无名怒火,走又不成,留在这儿人不是人鬼不鬼,我看看直子芳子己把我扔在地上衣物收拾到箱子里,我正想大喊路在何方,更可恶是当地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独机场尚海人不少他们开始围观,有些女士向芳子打听,用几国语言问长问短,为了避免尴尬尬我起身拔腿就跑,留下背后议论人群和拖着行李箱紧随身后的直子和芳子。
“你要去哪里?”
我漫无边际在机场前广场逛荡,在一处偏僻无人处我呆呆站着,欲哭无泪,脑袋一片空白,茫然失措。
不知什么时候,直子把车开到我身边,她和芳子把我弄上车。
“事己如此想开点。”
二人看着我商量着什么办,听见我说:“死己如此。”
直子果断说;“现在你这种状况也办不了事,带你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