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廊,在医院严重消毒水的熏陶下,他带着几个黑衣保镖,像个黑涩会一样目不斜视的来到郑开司说的VIP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妇女,痛心不已。在郑开司给他打电话说明这个情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那么恨他。
郑开司什么都没说,临走时只是默默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忙碌于工作的刘青,他甚至没有跟她说一句再见,又或许,在他心里,这再见如果说出口便会成为永别……
郑开司的母亲被送到了赵启平所在的私人医院,郑秋冬告诉他,有赵启平在,母亲便不会有危险。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在他心里却莫名心安,仿佛赵启平是多么牢靠的人,眼前的人多么无所不能。可他还是不愿意跟郑秋冬住进他的那个高级公寓,即使他已经答应了接受他的各种好意。
郑开司“你上次说,带我上船的人可能和爸爸有关系?”
郑开司熟稔的点燃一支烟,看着天台之外的夜景,这家私人医院的天台不算很高,和过去的老宅的阁楼顶差不多,他不禁又想起李军说的房子的买家,如果真是赌博游戏的主办方,那为什么携款潜逃?还是说,李军其实还在骗他?
郑秋冬“我也只是猜测,赵医生曾经在船上听到过一些零星的对话,大概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关系,对方又是冲着你来的,所以……”
郑秋冬严肃的开口,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安德森那个家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想尽办法去监视甚至打算扣押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的。
郑开司“我不需要猜测,我要的是证据,还有……你的能力”他冷眼看着郑秋冬,说着自己的要求。
郑秋冬“自然,毕竟他也是我的父亲……”郑秋冬说到这,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开口道“小司,对不起”他诚恳的低头,声音里的歉疚十分明显。
郑开司愣了愣,不自然的转头冷哼一声。他想,其实他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只是这么些年,自己的孤独,自己心里的煎熬与痛苦,让他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恨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郑开司“……妈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时接受不了,从路上出了车祸”
伤疤再次被揭开还是那么痛苦,仿佛扯下鲜血淋漓的皮肉,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说到底,他没什么好恨眼前的人的,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离开后发生的。就像那时自己歇斯底里的站在家里的阁楼天台上,泄愤一般的发泄自己的抱怨后,回头惊觉母亲就讶异的站在身后一样,如今的局面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你没什么错,是我的错”他看着远处开口,回忆着在医院看到浑身鲜血被推进手术室的妇女,那个时候他差点以为此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也痛苦自责,为什么出事的不是自己?他更后悔,如果有一天爸爸回来,看到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妻子,那个要强了半辈子的女人,该是什么心情?自责的情绪慢慢膨胀之后便变得扭曲起来,他无意识的把母亲现在的样子的责任推给那个不告而别的哥哥,日子久了,他都以为是真的了!或许就像八岁那年爸爸被带走的时候一样,他已经习惯的把意识寄托给别人,八岁那年的小丑和……十八岁不告而别的郑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