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回首

夜凝两人在小树林待的并不久，从那回到客栈里还看到景仪在和金凌说着什么，夜凝在想，估计是抹额的含义吧，天已经黑了，夜凝又订了好几间厢房给楼下的一群小辈们，打算先休息一晚，明早在出发。

夜凝躺在床上，在另一张床上的红月已经呼呼大睡。看着窗外浩瀚的苍穹，想着这些年来的事情，突然感觉心情无比沉重，压抑着她难以入眠。夜凝不知自己何时开始改变，也不知何时起自己不再像前世那般随心所欲，开始有了牵挂。

但沉重的心情也依然无法抵挡袭来的困意，浅浅入眠。

第二天一早，夜凝准时在卯时醒来。夜医门的规矩没有，姑苏蓝氏这般严苛，红月还在床上做着大梦呢

闲来无事，夜凝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三年闭关，灵气到时精进了不少，至少当初的反噬不是那么厉害了。其实那反噬也就是因为自己力量不够的情况下催动阵法，因为力量不足，需要自身去填补，如今力量足够去填补，反噬自然减少。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红月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坐在床上的夜凝问道

红月长冰啊，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啊~

睁开双眼，夜凝轻笑，也就她能这样想，回答道

夜长冰我不是神，怎么可能不睡觉，只不过起的比你早

夜长冰好了，赶紧去洗个脸吧

红月好了好了知道了

两人洗漱好一番，整理好后，打开门就看到举起一只手准备敲门的蓝思追。

红月哟，小思追，你也起这么早呢

蓝思追额呵呵，红月前辈，蓝氏家规第……

红月哎哎哎哎哎好了好了，别跟我说你们那家规啦，又长又无聊的，你们也真坚持得下去。

夜长冰好了，下去吧，忘机他们应该在下面等着了吧，吃完早饭该启程了

红月好好好走吧走吧，饿死了

早餐过后，各家子弟也该分道扬镳了，金凌也该回兰陵了，众世家子弟都结伴回去，唯独金陵只身一人。魏婴正在和金凌说着什么，过了一会被金凌的仙子吓了回来

红月哎，好了，我也该走了

夜长冰等会儿，你走去哪？

红月看着金凌呗，上次独自一人跑出来，他舅舅不得气上天，我不看着这家伙好好回兰陵，待会路上又跑了怎么办呢，这回可真是没人看着了。

夜长冰也好，走吧

各自分道，夜凝跟着蓝忘机一行人回姑苏了。当中人经过一个莳花园稍歇脚步聊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因为晚上，大家决定休息一晚再赶路。

傍晚十分，蓝家众弟子拾的干柴回来生了个火堆取暖。夜凝则在一旁打坐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夜凝又再一次回想起了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似乎当年一次任务中，自己路过这个莳花园时，遇到了正在与莳花女对诗的魏婴，当时……

魏无羡莳花姐姐，你听我念啊，你看我念的好不好，咳咳嗯，天门中断楚江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去年今日此门中，但悲不见九州同……哎呀哈……

聂怀桑哎哎哎，魏兄魏兄，你怎么被扔出来死了，怎么样，有没有看到那莳花女啊。

魏无羡看到一点啦，那眼睛，真当是人间少有的眸子，你们等着，我再去会会她。

江澄你小心又被人扔出来，我可不背你回去。

魏无羡嘿，等着吧

不远处，夜凝正好向这边走来，只是当时，她并未上前招呼，只是在远处观望。看着魏无羡被扔出来好几次，还是那么执着地进去，来来回回好十几次。到最后，夜凝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看那莳花女的样貌而已。

夜凝静静地等着，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夜凝才慢慢走出来，走进莳花园。莳花园里满园的鲜花盛放，好不漂亮。夜凝倒是也诵了一首刚刚魏无羡念过的诗

夜长冰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说完，手还轻轻摸了摸身旁的花朵。生的真是娇艳欲滴，看来这莳花女真是有心了。

正当夜凝准备离去时，一朵十分漂亮的鲜花落在自己身前。伸手握住鲜花，夜凝心想，这花这么漂亮，照顾她们的人应该也很漂亮吧。夜凝笑了笑，离开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听闻哪家弟子如当年的魏婴那般，也少听得关于莳花女的传闻了

果然有些东西都是只能存放在记忆里，过去的一切都一去不返了，无论是过去的魏婴，还是过去的蓝湛，亦或是过去的自己，都是如此……

夜凝缓缓睁开眼，并未发现蓝忘机，倒是一群小辈们也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当初魏无羡的“光辉”事迹。

突然一阵响动让大家停止了谈论，纷纷向声源望去，夜凝也是如此。

蓝景仪哇——喂喂，那是什么呀？

待大家都看清楚眼前究竟是什么的时候，蓝景仪首先拉住魏无羡的手臂大声问道。

魏无羡糟了，今日倒是忘记给好兄弟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