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庚站在赵府大门,看见铁梨花一步步朝他走来,内心激荡,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赵元庚笑了,眼角挤出半圈皱纹来。
铁梨花也笑了。
赵元庚对肖四说,“这是咱家五奶奶,快,请进去。”
然后上车去了军营。
不利的战局,纷乱的家事,铁梨花的出现使赵元庚暗沉已久的天空豁地亮了起来。
铁梨花遭到了老太太的冷眼和刁难,只能睡在柴房,幸得赵家下人还很敬重她。
她经历过风霜的皮肤已经粗糙,穿上细滑绸缎难免有些违和,不过她看开一切,身上露出一种大气来,俨然成为了赵府的女主人。
此时老太太垂暮,李淡云受毒品毒害,整日头痛,二太太依旧懦弱,赵嫣然作为大小姐,控制住了赵府。
赵府怪事连连,老太太叫去铁梨花,告诉她赵府有“鬼”,每天晚上都有人摸进自己的房间,令她无比恐惧,并给了她一把手枪,求她帮自己捉“鬼”。
徐凤志心中已有答案,无非是张吉安和赵嫣然。
铁梨花带赵府下人设计揪住了摸进老太太屋里的贼,铁梨花私下审问,他供出幕后主使。
她告诉了赵元庚胖丫背叛祖宗的事,并提醒他调查张吉安。
赵元庚心里对女儿早就起了疑心,只是忙于军务无暇分心,事实验证了疑心的时候,他震怒,失望,更多的是痛心,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居然当了汉奸!
“元庚,娘叫我帮她捉鬼,要是我碰上了……”
“养不教,父之过,按理我应该一刀劈了这个不孝女的,你是她五娘,就当替我下这个手。”
次日肖四回报,张吉安已同日本人做起了“鸳鸯枕”的交易。
赵元庚摔破茶杯,“这个贼蛤蟆,居然当汉奸!”
十几天后,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李淡云头痛难忍,毒虫钻身,向赵嫣然求解药,赵嫣狠狠欺辱李淡云后,告知她毒品无解药,一场撕扯开始。铁梨花赶来,赵嫣然欲携母逃走,被揭穿真面目,为了有路可退竟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母亲。
柳天赐放心不下铁梨花,色子就带他来“拜访”了赵家。
刚进赵家门,就听见威胁和恐慌的声音。
“色子,凤儿是不是有危险?”
“是,哎呀,不关你的事儿你就别添乱了。”
他却拄着拐杖慢慢挪向了人群。
“老瞎子,别去。”色子压低声音。
铁梨花正与赵嫣然僵持,柳天赐走近徐凤志,混乱中赵嫣然的子弹打在身上。
铁梨花扶住要倒的柳天赐。二奶奶为劝赵嫣然回头,以死相逼。第二声枪响,却打在了二奶奶的身上。徐凤志扣动扳机,朝欲逃跑的赵嫣然开了两枪,赵嫣然毙命。
赵府的内鬼清除了,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柳天赐死了,徐凤志将往事盖棺尘封。
等到赵元庚打了个小胜仗,二奶奶的死讯才传到他耳朵里。
“都不容易,我们赵家,对不住她!”
赵元庚给老太太磕头,“娘,儿子不孝,让您受惊了。”
“元庚,不是你的错,赵家不能容败类。”
“元庚啊,别太伤心了,有什么都等赶跑小鬼子再说,啊。”
“知道了,娘。”
赵元庚两鬓灰白又加深了,铁梨花敲开了书房的门。
“井三这个王八蛋,胖丫真是瞎了眼。”
“现在知道是他干的了,让他逃了,要是抓到他,老子一定把他千刀万剐。”赵元庚咬牙切齿,拳头砸在书桌上。
“这都是命,我捡回这条命,就什么都看开了。”
“是啊,好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好好休息吧。”
“别走,成嘛。”
铁梨花停住了脚步。
熄了灯的书房,徐凤志躺在赵元庚身旁,听见了熟睡的鼾声。
肖四派人砸了张吉安的买卖,并把他关进了军营大牢。
日军攻势猛烈,赵元庚奋力抵抗。
赵宅的屋顶,经常有踩踏的声音。
一日,赵元庚匆匆赶回。
“娘呢?我娘呢?”
只见铁梨花和一众仆人站在空亭下,她们身后,是井三和一众日本武士。
“井三,你个小鬼子。”
“我叫井上三郎,来自大日本帝国最光荣的井上家族。”
“胖丫知道你是日本人吗。”
“当然知道,赵嫣然,这个名字也是我给她取的,她很愿意做我们井上家族的儿媳妇。”
惊愕之际,毒瘾发作的李淡云却走了出来,指责井三,还要伸手打他,井三向后一刺,李淡云闭着眼睛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