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怎么能放走他们?!”
高头大马的男人全身笼罩着一层黑袍,正十分不满的斥训着带着面具的女人。
“王…我没有,”女人辩驳着什么,身旁摇着玉扇的男人不屑地打断,“王就是她!属下亲眼看见她放走了那个小子!”
神秘女子你血口喷人!
祭司长你不要胡搅蛮缠!
神秘人重重放下手里的酒壶,一阵阵怪物的嘶吼从他们所在的洞底传来。
“闭嘴!都给我滚出去,让他们通通走不出这个地方。”
“花濯不要让我失望。”
神秘女子属下明白。
***
“为何不用找”小恒顺着女人的手一路看向北方,唇边荡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权泉小昂!夜昂!醒醒啊你醒醒!
容仙的手接触不到实物,权泉只得把完全绽开的花叼在嘴里,赤裸裸的承受着邪恶带刺的锋利气息。
夜昂还存在着知觉,只是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
容仙这可该怎么办?先生这几天本就让我觉得越发不对劲,这、这怎么会突然晕倒啊?
接二连三的蹊跷不自觉的让权泉慌了神,想杀了他,想把一切给他,想把他送出去……明明刚开始他只是一个工具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本该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这么心慌?
心动则乱。
可他的心明明应该在17岁就死的无声无息了呀…
他望着圈在自己怀里的夜昂沉默了半晌,细碎的容颜一次又一次的勾勒出他脑海里的世界。
“小昂……小赤…在那边你会想我吗?”
黄土地上泥灰粘脏了他的袍子,不远处的地面传来几阵轰鸣。
“地震吗?”
容仙双手合十弓着身子半弯着腿,指间细细摩挲着践起的黄沙。
乌黑的发丝又淡了一些,她拍掉手上的尘土,表情很是凝重的望向权泉,开口道:
“怕是人潮。”
“人潮?”权泉不解,虽说生于蛮夷,可毕竟也不是久居此地。
“兽潮为兽类的暴动,人潮则是失心疯的天下。”他望着前方天空收起最后一丝黎明,“那伙人八成是疯了疯掉的原因也八成是你衔往的这朵花。”
“这老家伙可打的是一手好把戏。”女子万般的柔情似水颇有无奈,却又在下一秒转变的铿锵坚毅。
“带先生走。”
“可是你……”
权泉是很讨厌这个死八婆的,嘴又臭又烦人天天粘着夜昂,他当时甚至考虑过一刀送她去见那位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可到了现在,莫名的后悔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薄情寡义,什么杀人机器,刀尖舔血也会觉得疼啊。
“我不能丢你在这,那些人是伙疯子你对付不了。”他苍白的又极力的劝服着容仙和他一离开。
女人只是留恋的盯着夜昂的脸看了两三秒,又决绝的背过身。
容仙你得带他走。
权泉急忙起身想拉住她的衣袖,指尖却是触碰到了一帛浮丝。
“带先生离开这。”
“先生怕黑怕鬼怕虫。”
“你小子可得对先生好点,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权泉僵硬地扯出以往的嬉皮笑脸,“我会怕你,你现在难道不是个鬼?”
女人脸上荡起明媚的笑,步履优雅的别过身,一步步向前走。
容仙对了,麻烦你告诉焦耳我很喜欢他前天为我说的相声。
***
耳边呼啸的风吹得权泉脑仁疼,他紧紧抓着衬衣口袋里那枚金碧辉辉的勋章,男人高大的身影把活泼开朗的小男孩半搂在胸前,他们笑得多开心,只可惜照片泛了黄,一切都只是过去式。
他把大衣罩在夜昂身上,怀里的人别扭又痛苦不堪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刺挠着他的心。
石洞里湿漉漉的,从不相信神明的自己竟然也开始默默祈祷。
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私,因为软弱,因为无能,所以父亲会离开他,母亲会打骂他,小朋友不和他玩,大人都嫌他烦,他是天生的孽种,天选的孤星,他该死,可他想活着。
为了什么活着,这么多年也没搞明白过,可他却真切的想让怀里这个傲气的男孩活着。
“你不能死……”小小的花被收进口袋,权泉带血的唇为夜昂沾上一点血色。
“你不能像他一样丢下我……”占有欲的把额前的头发撩起后放下,又十分不舍的亲吻夜昂微凉的额头,“你有我的烙印了做鬼也是我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