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泉今天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心里系着根结似的,牢牢勒住他的心脏,又不断收紧。
“………”
妈的,没错他迷路了。在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摸不着南北,距离他离开已经有两天,虽说不长,但也不短,再加上刚刚心里的感应,便更加担心起夜昂的处境来。
身后的那个傻蛋依旧没有反应,甚至开始嘲讽起来。
权泉也不理会,撩起袍子从兜里掏出罗盘,可他左晃右晃不断敲打罗盘也没有任何反应。
坏了吗,可是昨天明明还能用……
“哦吼,遭报应了,罗盘也坏了吧?”
小恒一脸戏虐的驻足观看,却被权泉不断收紧的眉头吓了一跳,“你不知道这样长抬头纹?”
“嘘!”
权泉闭下眼,静下心来感受着这个世界。
小恒感觉周围更冷了,能冻住他的骨头似的,没名堂的也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思中。
“不要说话!”权泉的呼吸急促起来,有力的喝止。
“我没有……”小恒刚张口,就被权泉用雪球糊住了嘴,“你在思考,很吵!”
周围的一切像脑电波一样汇成音符一点点进入权泉的脑袋,思绪杂乱不堪,上千种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叫咆哮。
一阵阵剧痛使他不得不呻吟出声,权泉咬紧牙关,凭借毅力拔出身后的刀割破中指,血在他的脑门上形成一个干涸的十字。
随着一滴一滴冷汗滑下,那些嘈杂的声音终于消失在了脑海里。
小恒到底怎么了?
小恒你有没有事?
权泉深吸一口凉气,从雪地中站起,向小恒摆摆手。
他先是嘟囔了一句“快走”,随后开始飞奔起来朝着身后大喊,“快走!”
不安感也涌上小恒心头,看着逐渐变成小黑点的权泉,他也终于按捺不住在雪地里狂奔起来。
大雪缥缈的覆盖着一切,地底传来轻微的颤动,和不清晰的阵阵嘶吼。
在营地里生火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几个喷嚏。
夜昂被牢牢的捆在一根树桩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树皮上的尖刺也扎的他皮肉生疼。
他选择性地沉默着。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无力与失落的交错。他不开口,像是很早之前就明白开口也并没有人会信的道理。
班小松还不说实话吗。
班小松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夜昂!
少年的眼睛清澈无暇,宝石般黑沉沉的瞳孔不断放大,露出些好看的花纹来。
夜昂无意间对上他的眼,记忆里有些碎片又开始重重叠叠起来。“嘶…”他不断咬着舌尖保持清醒,夜昂惊奇的发现,他竟尝不出血腥味。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颇有些无赖的对班小松说:
“我不知道。”
班小松你总是这样!
班小松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把我们蒙在鼓里,最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班小松为什么啊!?你们有一样的脸,甚至……一样的性格,我多希望你是他!但在此刻,我多希望你不是他……
班小松的怒吼与泪水似乎是感染了其他人,夜昂在他的怒吼声中有了持续的晕眩感,“……我为什么会感到愧疚?”
他低下头,盯着班小松的脚尖一步步离开帐篷。
恍惚间,耳边飘来一句“你又骗我,邬童。”
………邬童是谁?我是谁?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没骗你们……
随着自己胸膛的剧烈起伏,头疼的症状似乎又加剧了,他开始逃避,开始委屈,他现在好渴望一个怀抱。
栗子有些于心不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现在好虚弱,而且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二胖他可最会演戏了,谁知道这副样子是不是装的!
小六对,要是把他松开,他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全干掉怎么办?!
王二胖和小六的话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也让江狄伸在半空的手抖了一抖。
焦耳这样吧,等陶老师回来咱们再决定放不放他。
焦耳一直在抚摸手中的红绸,像是看见真人似的满眼怜惜。
“这个东西你是在哪找到的……”焦耳问他。
“………呃”神经不断发出的刺痛让夜昂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柴火似乎也不起作用,反而让他觉得越来越困。
“她还活着吗?”
焦耳站起身来,把红绸举在夜昂眼前。
“我…我…不知道。”
“混蛋!!”焦耳攥紧了拳头,一手提住夜昂的衣领,另一只拳头高高举起,却被江狄锢在怀里。
“不要着急,打下去他就死了!”
焦耳我要让他还命!
焦耳他答应过我会照顾好她的!
焦耳你食言了……夜昂……
焦耳冷淡的吐出他的名字,冰冷的让他的心再度雪上加霜。
夜昂想说出一句抱歉,可脖子却突然被牢牢的捏住。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度的疼痛让他即近昏厥。
焦耳附在他耳边,“要真是你干的,我饶不了你。”
苦水无奈的往肚子里咽,江狄拍拍他的肩,“算我求你,那个人是谁都好,但别是你。”
“别让我失望。”
“夜昂。”
他听见有一股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