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暮色。
背回来的男人逐渐睁了眼。
待眼前的朦胧消失后,他情绪激烈的哑着嗓子嘶吼众人滚远点,两只手颤抖着抓着被子蜷缩在床脚。
江狄不大满意的鼻哼了一声,下山的时候为了背他还摔了个狗吃屎,谁曾想这小子这么不领情。
“救他干嘛,自生自灭算了。”江狄怨声载道。
栗子刚从桌上盛起一碗粥,拿勺子搅拌着吹凉,小心翼翼的伸手递给他。
男人和她对视了两眼,双手慢慢张开来到碗前,下一秒却又用手背狠狠把碗抽翻在地。
栗子惊呼了一声,滚烫的汤浇在她整个小臂上,霎时间皮肤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点水泡。
班小松赶忙牵住,拿起床尾的湿毛巾敷在她胳膊上。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他急匆匆的向男人吼,扭头又十分关心栗子的伤情。“救了个白眼狼……”
男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紧紧把头埋在双腿之间。
大家不再打算管他,一哄而散。
栗子踱着步子,再一次盛好一碗粥。“饿了就吃吧。”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
权泉在门口捏雪人,夜昂坐在一旁陪着他。
听到了帐里的动静,权泉依旧满不在乎的捏着娃娃。
他在雪人头上胡乱浇一把树叶的碎渣,对着夜昂说:“看,大的是我,小的是你。”
夜昂憋着想把两个雪人踩碎的冲动,扶着脑袋,“去你的吧,我脑袋可没那么扁。”
权泉笑了一会儿,又开始把玩自己的手指。
夜昂用膝盖顶顶他的背,问道:“你不进去看看那家伙?”
“不。”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那是碳基生物能做出来的举动?我过去他不得把我吃了。”
“丢脸的事儿咱不干。”
“这是原则问题。”
夜昂假意嘲笑,“那您这一天天的原则还多呢。”
“那可是,你爷们儿我可是正经人。”权泉得意的冲夜昂点了点头。
帐篷里又传来一阵喧嚣,还掺杂着怒吼和瓷器摔碎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只才不紧不慢的走进去。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男人从床上站起来,挥舞着身边的扫帚。
皮肤卸掉棕油后呈健康的小麦色。夜昂暗暗的观察,他的小臂上有两道很长的疤痕,后背上也隐约全是伤口,五官长得还算标准就是带些凶相,这在呲牙咧嘴的配上胡子拉碴,简直和犯罪集团的小头目有一拼。
男人微微抬头,夜昂又瞧见了他左眼下边的一道长痕,以及环绕着脖子一周的红肿。
这是被虐待了吗。
多生疑问。他拍手叫停了两方。
“你叫什么名字?”夜昂问他。
男人不吭气,用手紧紧攥住扫帚。
“回答我。”夜昂上前一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谨慎的抬头,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的吱声,“琥炎。他们……这么叫我。”
“琥炎?嗯,好名字。”夜昂轻轻点头。
“可我不喜欢!”男人语气又激动了起来。夜昂微笑着让他放平心态,哄小孩儿似的交代,“好,不喜欢就不叫了。”
权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惊讶之下回头望他。他赶忙用手捂住嘴,背过身去。
“你笑什么?”男人的目光变得凶狠,单手折断扫帚。陶西又惊呼一声,“我的扫帚……”
“你为什么笑?你是在嘲笑我吗?!”男人赤脚走下床。
权泉心中单曲循环芭比Q了。“琥珀,我只是爱笑而已。”
“我叫琥炎!”
男人彻底被激怒,抄起床头上的热粥朝权泉洒去。
权泉一边躲一边碎嘴子叨叨,“哎呀,反正你又不喜欢这个名字,干脆改一个算啦。不用给我钱,就当送你一名字。”
陶西站在一旁,再次惊呼:“我的粥!”
江狄只顾把他往后面一扯,“别你的你的了,小心你的命!”
夜昂忙着劝架,先让众人往后站。权泉眼珠子一转,把人引到雪地上来。
“琥珀你不嫌冷吗,进去穿双鞋吧。”
“我叫琥炎!”男人双眼通红的向他扑来。
夜昂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权泉,“权泉你别犯浑呀!”
“没事儿,跟他玩玩。”
琥炎生的高大,夜昂目测应该有近1m9的身高。
夜昂不厚道的笑,权泉在他面前跟小鸡崽子一样。
“好了各位,咱们压一压谁赢?”夜昂又开始往外冒坏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