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他妈就是混蛋,不就是杀几个人吗,我何尝做不了。”
权泉一边走着脑海里一边重复闪烁刚才的语段。
杀掉那些人真的那么简单吗?他在心里质问自己。
很多时候人类所做的事情都并非自己本意,可在欲望与压力这两座大山的驱使下,几乎很少有人能保证自己绝对清白。
事实确实如此,他又不是心里变态的杀人狂魔,为何又要去草草终结那些本就与事情无关的人的性命。
从家里逃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深知自己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在无数个夜晚,他都能记起他那名义上的父亲指使他去做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极恶之事。
痛苦从不会被遗忘,只是会被时间的长河掩埋。
他说不清道不明,几年过去他也无法原谅当年举起屠刀的那一刻,他居然刺向了自己最珍视的人,无尽的鲜血与徒劳的黑暗终日把他束缚其中。
他想活过来,却又被压了下去,就如同沉入汪洋大海,千万斤压力把他肉身折磨的粉碎。
他说不出痛,因为他活该。
可等他在那个夏季见到夜昂的时候,满心满眼却再次浮现出那个男孩儿在那些日子里黄昏下的笑颜。
也不知是皮肉生的几分相似,让他产生留恋,还是被心魔折磨不已,一时间枉然定论,想要用余生赎罪。
他想保护他,无论以什么方式,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他知道夜昂可能不会原谅自己今天的选择,但也无所谓了,对于他这个天生的恶骨,一生只要能护住一人就死不足惜。
花濯瞧见了他与平日不同的沉默寡言,却只是隔着面具相看一眼,也不吱声。
邢姗姗还在怄气,鼓着嘴巴向花濯发眼刀。花濯注视了一会儿,默默的摘掉了女孩嘴上贴着的胶布。
权泉像是回过神来了,看着她俩的小动作倒也没吭气。他叫住要往前走的花濯,“等等。”
花濯扭过头,又瞧瞧女孩儿的反应。
“怎么了?”
“嗯…那天谢谢了。”
那天?花濯扭着眉头表示不解。
权泉唇角微微向上一勾,开口解释:“那天在山顶上,谢谢你救了夜昂。”
花濯面色一怔,抬起手指指权泉又指向自己。“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权泉满不在意的回答,“放眼望去,能有那么大能耐的也只有你了。”
“那我只能恭喜权泉先生好眼力了。”花濯双手作揖。
“确实,你是该恭喜。”权泉摆摆手。
“……你倒是真不谦虚。”
邢姗姗见两人谈话没注意自己,一时间起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为什么之前不逃跑,笑话,之前花濯肯定不会杀自己,但现在这权泉说不定会把自己碎尸万段。
不跑才是笨蛋。
她得回去给陶西他们报信。
说干就干,邢姗姗在两人身后故意放缓脚步,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两人是否留神看她。
花濯余光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于是故意放大音量对着权泉说:“诶,你一般遇见逃跑的人怎么处置?”
权泉会意的向后撇了一眼,也故意高声回答“哦,我一般喜欢来直接的,就拖在河里面先让他喝饱水,再放在火上烤,最后扒掉衣服捆在树上,再找一些蛐蛐蚂蚁,虫子什么的放在身上,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了。”
邢姗姗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东西叫直接,直呼变态好吧。
见小丫头没了想继续跑的念头,权泉得意的冲着花濯抛了个媚眼儿,花濯别过头,嫌弃的加速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女孩儿又出了幺蛾子。
她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冲着两人嚷嚷:“哎呦,我肚子疼!!!”
权泉刚想把她提起来,却被花濯用手挡住。
“真难受?”
“真的!!”女孩儿确实有难受的样子。嘴唇发白,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滚,“都怪你,谁让你昨天让我喝河水的!”
“你不是说渴了吗,按理来说加热后该不会了。”
“哎呀,反正我现在肚子就是疼!我要上厕所!”
“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一会儿拉裤子里了你们可别嫌弃。”
花濯无奈的让女孩儿自己解决,邢姗姗顿时兴高采烈的小跑着跑去了远处的石头后面。
“上个厕所这么高兴?你不让她上厕所啊。”权泉冷笑着问她。
花濯轻蔑的呵了一声,又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甲。
“别玩了,去盯着她。”权泉指指前方。
“你怎么不去?”花濯头也不抬。
“嚯,这么说您一般都进男厕所?”
花濯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走到半道上她又回过头,“其实你打扮打扮,再带个假发,当女人没问题。”
“你够马蚤啊。”
权泉骂了她一句,心里并不在意,盯着花濯的背影他又不禁呢喃,当个女生,倒也不错呢,不过还是下辈子吧。
没等他发完呆,花濯的声音再次传来,权泉心里一沉,不出所料人跑了
“你的小奴隶不听话啊,”权泉嘲笑一句,“不亲自抓回来?我还要往她身上放虫子呢。”
“跑不了。”花濯回答他。
邢姗姗躲在石头后面见两人斗嘴正忙,悄悄的掂着脚从后面绕开。
可在大雾里她也不知所措,只顾跟着走,却并没有记住方向。
这里什么都像是复制粘贴的,她在第五次回到相同的地方彻底蒙掉。
(未完)
哎呀,今天看0713快乐再出发看的太入神,做梦以为更新了,然后发现更新提醒……直接一个晴天大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