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你对人家的印象就这?”琥炎咂咂嘴,表情满是不可相信。
他从侧面盯着夜昂的手指在雾中若隐若现,男孩儿在夜色中显得难得的平静,所有棱角都被磨平了似的,刘海软软的扒在额头上,像个乖娃娃。
“好了你,还睡不睡。”他低头嘟囔着,又扭头看向琥炎“别操心我,你年过半百了吧,对象呢?孩子呢?”
“我哪有那么老?!”说罢,他扶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没对象,但有个喜欢的人。”
夜昂随即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这种奇怪的思想似乎也是梦中那些人带来给他的。
“你那个阿姐?”夜昂也躺下去,琥炎贴心的在他后背放了快干燥的砂纸。
“你还挺细心。”他瞧着男人逐渐害羞的脸,心里默默总结原来小秘密被点破的人类都是这种状态。“她应该挺喜欢你的吧?”
琥炎一下子被问的云里雾里的,捂着嘴不好意思的摇头。
“不、不知道。”他朝天上看,“阿姐那么好,喜欢她的人肯定很多。”
铁汉柔情吧,在说起心底最珍视那个人的名字时,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勇敢追才有结果。”他鼓励的拍拍男人的肩膀。
琥炎缠着他又想开口,夜昂烦躁的转过身,“好了,睡觉。”
“哎!你在听我讲讲!”琥炎伸手摇他的肩膀,见男孩儿是无动于衷的作派,这才悻悻收回手。
可夜色却没让他们清闲,夜昂朦朦胧胧的有了些睡意,鼻尖在湿冷的空气下微微有些发痒,他轻轻拿衣服蹭了蹭,没等他再次入眠,一声尖叫就在不远处炸开。
很尖,很细,类似电视剧中女鬼的那种叫魂声。
琥炎一下也被惊得醒了过来,紧张的打量周围。
“夜昂,有人。”
琥炎推了推他的脑袋。
“嗯。”他浅浅回应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有人呐,你还睡得着!”
夜昂依旧雷打不动的侧躺着,他从脑袋下抽出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打扰我睡觉。”
“你、你、你不怕吗?!”琥炎有些心惊肉跳的蹲下来,拿食指戳戳他的后背。
夜昂被戳的不耐烦,腾一下站起来就要爬到树上。
“怕啊!怕有用吗?!所以还是好好睡个觉吧,我两天没合眼了。”
这么一搅和,睡意顿时全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琥炎苍白的抓着他衣角不让他上去,两人手里简单过了几招,夜昂刚要上脚的瞬间,远处的尖叫声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更加惨烈。
一句精彩的国骂过后,夜昂终于被琥炎从树上拽了下来。
衣服的袖子也壮烈牺牲,好长一口子,直接开叉到肩膀。夜昂见状无奈只得草草把它缠在手臂上。
琥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夜昂的纯白T恤此时正好和黑色的外套搅在一起,并且只有一臂的样子,倒是和印第安人相差无几。
夜昂一拳头冲了过去,琥炎知趣的闭上了嘴,顺带揉了揉自己发青的眼窝。
这次的尖叫声拉的很长,像是有意在勾他们过去一样。
夜昂活动活动了手腕,就准备要去找那女鬼。
琥炎又从背后拉住了他,“要不咱别去了。”
夜昂被他弄的没脾气,忍着性子质问,“刚才你把我吼起来,这下你不让我去……”
琥炎吞吞吐吐了半天,“我阿姐原来给我讲鬼故事,就是这种舌头很长脸很白,一过去就会把我们吃掉的。”
鬼故事害人不浅,所以为什么你要听!夜昂揪着他的耳朵青筋直冒。
“走,看看是哪个女鬼挑这时候打扰小爷睡觉。”他愤懑的咬了一口空气,“我把她祖宗十八代拖出来打一顿。”
两人走的很急,倒是有种要去干架的气势
琥炎心想这年轻人现在都这么猛的?顺便为女鬼默哀几秒,毕竟暴走状态下的夜昂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他现在眼眶还疼,据当事人描述,那拳头就在茫茫夜色中一下就瞅准了他的眼巴,以无声胜有声的形式和他整个眼睛来了个亲密接触。
可怕。想阿姐。琥炎凌乱的抱住自己。
循着声往前走,两人在一块湿地前停下了脚步。
夜昂蹲下来用手指捏起一块土壤细细在掌心揉搓。
“前面八成是沼泽。”
“沼泽!”琥炎认真的嗅了嗅,确实在空气中闻到了某种成剂的味道。
“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有高山平地,想不到多样化啊。”夜昂往前探了探,发现不远处有快地势较高的平地,倒是可以从上面通过。“走,咱们去看看哪位高人在此歇息。”
两人一路小跑,凭着感觉确实到了一片沼泽地里。空气湿漉漉的,而且平地四周还有湿润泥土的痕迹。
很明显有人掉进去,但被拖出来了。
是谁?是班小松他们?还是权泉?还或者是另有其人。
一切都不得为之。
直到夜昂从边缘下去,在泥巴糊糊里发现了小个蝴蝶结。
女孩子。
他托腮思考,邢姗姗或者是沙婉?
“那我们估计快碰到他们了。”琥炎摩拳擦掌的表示。
夜昂点点头,把蝴蝶结装进口袋里转过身,手指像是勾到了其他东西,他把物品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瞧。
铃铛?谁给自己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现在脑袋越来越乱,甚至隐隐作痛。
三两下把这些东西重新装回口袋,借着琥炎的手从底下爬上来。
夜昂现在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睡觉。
他太困了。
“走吧,再不睡明天你背我上路。”他威胁道。
邢姗姗脑袋一黑再次醒来是有着火的平地。
身上的衣物是干净的,全身很温暖,手脚也没有泥巴。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直到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以及权泉坐在火堆旁擦着刀。
原来不是梦,只是她被救出来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