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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清早留仙

阴阳彼岸,落雪纷然

  在留仙第二个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时分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床塌上去睡的。听完大师姐念白的事,却是感触极深,脑袋一时空空荡荡地。起身打算洗漱,便看到叶晓把头埋在茶桌面上休息着。

  他们说今天是留仙门弟子门入门考试,我虽然是出乎意料地免试入了门,好奇心来了到底也是挡不住的,我打算去试场看看考生们的模样。

  我将昨日被我弄得有些脏了的衣裙换下,着上了叶晓给我准备的青素纱。这素纱着实好看。待我一切洗漱完毕,我轻轻推开寝房的门,怕吵醒了叶晓,但还是发出了几声吱呀的声音。一阵山里的清香扑面而来,东边旭日冉冉,北边青竹曳曳,早晨很美好。西边的几个身着素纱的人儿在尽力舒展身子,一会的入门考试看上去应该是个费体力的样子。

  我站在寝房南边的半崖,从这里往下望几乎是将留仙的景色尽收眼底,绵绵群山大多的悠悠的竹林,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屋子。默默看着留仙殿前渐多的人影点子,大概是开始考试的时间到了吧。

  从群山的一条小道走上青绿影子,向着弟子寝房这边来了。人待到我影看清,却是林白。

  “还没前去留仙殿的弟子们前去留仙殿,晚了便赶不上入门考试了”

  我在一旁听着林白对着那几个没赶上的弟子说道,颇有几分师兄的威严。我依旧背对着他,假装没有看着他,继续观着留仙绵山,但却想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感知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并不想这样,可是心底却是无法控制地做了。忽地,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大抵是林白的吧,想是转头但是我努力克制自己,我不能在一丝一毫的动作上让他发现我有些爱慕他。我故意悠悠地摇了摇身子哼着歌让我有些存在。

  “千雪,你是免试弟子,便去寝房候着便好,准备明日的拜师仪式罢。”

  身后是林白的声音,我终于有了机会转身看他。他微微笑着,让人很是酥心,对视他的眼睛,心间满的甜意。我忍不住笑,却又努力憋着,假装冷漠:

  “这样便好,那师兄…千雪先走了。”

  对话有些许尴尬的意思,不得离开。背对离开他们时候,觉得依旧有很多目光向着我看。

  不会…他们看出来我爱慕林白吧…

  罢了罢了,本想着去看弟子们考试的,但是有这林白难不了我会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如此不去也好,也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游览一番留仙的景色了。

  

  如果说我最喜欢的花,那便是桂花,因为我自小生活在桂雨镇的桂花树下面,受惯了桂花的好处。那如果是最喜欢的绿植,那便是青竹了。留仙这地方产得神仙,青竹也是这一方的好货色。漫步在弟子寝房背面的青竹林子,也颇为一番滋味。绿影晃动,衬上蓝天透红,很是漂亮。

  一个淡紫色影子恍然其间,看不真切,这时候不应该弟子们该考试的考试,该观试的观试,怎么这里还有一个如我一样悠闲的人?

  我一向脸盲,望了这悠闲淡紫色影子许久都报不上这影子的主人名字,只看见那人向我挥了挥手,我也尬尬地回了她一下,她向我跑来。

  “你是千雪吧,我还记得我吗,我是于之嫣啊!”

  唔!于之嫣!那个惜墨门不得了的少掌仙,怪不得与我一般不用入门考试。我回答道: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日在留仙下碰见过的。你这身淡紫色衣裳今日细细观来还真是不错啊。”

  于之嫣一听,更是在我的面前转了好几圈,那淡紫色衣裳飘起,腰间的丝带随着荡着,优雅得很。原来林白喜欢的是这样细致的女孩子,像我这样的粗人便是永远都瞧不上的吧。

  “好看吧,这是阿娘给我做的纱子,我十分喜欢,便一直小心穿着,不敢弄脏呢。”

  原来是她阿娘给她做的,想来我的阿娘也没有这般心灵手巧,十分手糙。

  我们一起在这弟子寝房后的青竹林里游走片刻,于之嫣在我前面走着,为我比划讲解关于留仙的过去,我在后面慢慢跟着。

  在她的傲气面前,我不敢气昂,只得感觉是低着头的样子。

  忽地她一顿,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说:

  “对了千雪,你不是应该去参加入门考试的嘛,怎么在这里,快去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我心里有些暗喜,突然泛起一丝傲气,说道:

  “哈哈哈,之嫣还不知道吧,我是免试入门的弟子,不用考试的!”

  她明显是呆了呆,对于我的回答,她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如此…请问,千雪师妹出生何地啊?”

  “我?出生在留仙下桂雨镇百叶府,少府主。”

  我回答道,特地在那“少府主”这三字上着重读了些,因为我怕被这惜墨门少掌仙瞧不起。

  “百叶府?没道理啊…”

  于之嫣小声嘀咕着。

  “那我们以后就以师姐妹相称便好。”

  我点头,没有说什么。

  像她这样的人我确实高攀不起,但是我的出生,照理来说身份也并没有低到哪里去,我莫名其妙的直接进了留仙,大概也是靠了我这百叶府的威名吧,她为什么要这么一副看不起我百叶府的样子?

  我微微有些气恼。

  她突然牵起我的手,对我说:

  “我们已经是师姐妹了,师姐要送你一份礼物,你随我来我的寝房,我给你抄录留仙入门最基本的运气法术,学得了便可以一日千里,很是神奇呢。”

  一日千里?我听了她要教我这稀奇法术,方才气恼的意思烟消云散,说道:

  “真的吗?那真的谢谢师姐了,千雪日后定是好好感谢。”

  她摇了摇手,转身向着弟子寝房走去,我跟上,期待着这法术。

  

  她的寝房在女弟子寝房的最东边,是最舒适的地方,三面都有窗,日出时分便是照得进屋子的。

  在于之嫣寝房里,我扫视一周,房内摆设不像叶晓那间那么简单,倒像是一个少掌仙的居室。沿着门进,正对着是一张不大不小的茶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几本书,靠窗东面是很特殊的床榻,床帘子挂下串串小小的透明珠子。

  我突然期待起明日我会分到哪个房间,我一定也要像于之嫣一般精致打扮着。

  在我还在很是稀奇地参观这少掌仙的寝房时,那少掌仙已经坐在那茶桌前握笔粘墨,宣纸上笔画几分了。

  “师妹,这便是了,你小心收好,以后用处可大着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将那两张宣纸递给我。这是有多炉火纯青的模样去背下这功法。我心中敬畏之意又起了几分。

  我小心接住,快速浏览了一番这功法,看不太懂。只是觉得字数不是很多,但那于之嫣的字却是极为端正的,还有那功法图画的也是极形象的。

  “谢谢师姐。”

  我答谢道。

  “没事没事,要是真想感谢我,我却喜欢你的玉白珠子,你可以把你的那玉白珠子送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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