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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百里玄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性子好色嗜战又离经叛道,但谁能想象到这么一个狂放不羁的上校在私底下其实只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喝醉以后会抓着自己的尾巴撒娇,明明打着嗜美人的名头却连摸一下貂蝉的手都会脸红。
这样的人,其实杀了也很可惜。
貂蝉叹了口气,揉了揉百里玄策毛茸茸的耳朵,后者非常安心地睡着了,就像只乖巧的宠物,与平日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现在还不能杀他,没想到他所谓的哥哥竟然就是那个杀了自己三次的男人。如果此刻自己动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那样的噩梦她可不想重来一遍。
貂蝉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百里玄策的居所,按照元歌给的地图开始寻找帝国的信息库。当之务急是找出百里玄策那位“哥哥”的真实身份,连太乙真人都没办法查到,这个人必然来头不小,况且这也是避免自己被他杀死第四次的唯一办法。
今夜的月色很美,朦胧的月光洒在鳞次栉比的帝国建筑上,月色映衬着金属质感的光泽,带来异样的美感。
貂蝉在阴影当中快速地穿梭,凭直觉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停下来转过身,很快发现一个身披深蓝披风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
她愣了一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似乎有想起临死前的枪声。
然而对方只是放下手中的狙击枪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月色下幽蓝的双眸深邃不见底,声音彬彬有礼却不带任何感情:“抱歉,在下以为有敌人暗中潜入,不知道原来是貂蝉姑娘。”
那双眸子深深地看着貂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没关系,他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貂蝉凭借多年的训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声音依旧慵懒妩媚:“没关系。不过,请问你是……?”
“在下百里守约。”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多说,反而似笑非笑地反问她:“姑娘为何这么晚还一个人出来?”
“上校大人睡着了,我喝了酒有些不舒服,想出来散散心。”貂蝉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本能地与对方拉开距离。
原来他叫百里守约。虽然他此刻看起来冷漠疏远但彬彬有礼,然而他身上硝烟和杀戮的影子却依旧与自己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姑娘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百里守约微微偏头,似乎在大量一件不同寻常的物品,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却依旧冰冷疏离:“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在下送你回去吧。”
不了谢谢,辛苦您了。貂蝉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凉了,要不不用劳烦百里守约他老人家动手了,自己自动自觉人生重来吧?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百里守约往回走,一路上都刻意与对方拉开距离,企图找机会逃走。不料百里守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旁,而且有越来越近的可怕趋势。
“姑娘似乎有些害怕。”百里守约低沉又冲忙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跟一个杀了自己三次的人站在一起,能不害怕?我不害怕谁害怕?“我……有些怕黑。”貂蝉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怕黑还一个人出来?我觉得你更怕我一点。”百里守约的声音似乎染上了一分笑意。
虽然他平时在帝国隐藏身份基本不露脸,但凭着一张脸和一双长腿,还有礼貌疏远的性子,依旧吸引了许多女生不要命地接近他。平时碰见他的异性要么面红心跳要么惊慌失措。
这些他都见得多了,但面前这种跟见了鬼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对方甚至把酒杯给摔了。
凭良心说自己长得不丑说话也不算凶,为什么貂蝉看他的眼神就像自己杀了她三次一样?
“怎么会呢,大人想太多了。”貂蝉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冷汗从颈脖间滑落,但笑容依旧完美无瑕。“谢谢大人,我已经到了。”
百里守约没有动。
……这人怎么还不走?难不成他还要护送我进房间?貂蝉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依旧达到了极限。
“我的房间就在对面。玄策没有告诉你吗?”百里守约仔细端详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些戏谑。他转过身推开自己的房门,深蓝的披风微微扬起:“晚安。”
“……晚安。”
等等,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百里玄策要告诉我自己的哥哥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