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荫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缓缓走出医院的大楼,迎面碰上去而复返的炤映。
炤映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与她并肩而行。
炤映“今天总算是有时间回家取项链了。”
橙荫“…嘶——…”
炤映一手揽过橙荫的后背,橙荫冷不防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炤映“怎么了?”
炤映立刻放下了自己的手,眉头紧锁地关切道。
橙荫摇摇头,继续往外走,边走边满不在乎地回答:
橙荫“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儿。回家拿毛巾敷一下就好了。”
炤映“去医院!”
炤映拉起她的手,就要返身往医院里走,橙荫挣脱了他的手娇嗔道:
橙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别小题大做了,我现在只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歇一会儿。”
炤映拗不过她,又瞧着她满脸的倦色,心疼不已,只好妥协,但千叮咛万嘱咐地啰嗦道:
炤映“回家可以,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要逞强,要立刻告诉我,我再带你来医院。”
橙荫“好好好!快走吧!”
橙荫略带敷衍地连声应承着。
然后拖着炤映往停车场走去。
回家的路上炤映向橙荫叙述了凰灿遇险的过程,橙荫听后脸上的表情不是担忧,反而带着隐隐的纠结。
炤映见她低着头,秀气的柳叶眉都拧在了一起,不由觉得好笑,问道:
炤映“你这是怎么了?”
橙荫却是一脸严肃地答:
橙荫“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那次我们在给王晔母亲入殓的时候,之前跟王晔有过冲突的小李说过JianShi之类的话…”
炤映闻言,骤然刹住车。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转过头,凝重地看着橙荫,沉声道:
炤映“…今天那个迷倒凰灿的人,也姓李…”
橙荫闻言心头一跳。
随即敛住心神更为慎重地猜测道:
炤映“此事非同小可,重案四组的案子若真跟特案组的案子有所关联,怕是免不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他牢牢攥紧橙荫的手,郑重其词地叮嘱道:
炤映“案子的事诡谲莫变,你先不要打草惊蛇,万一有事,也一定要自保为上!”
橙荫心里暖流涌过,回握住炤映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毅然地保证道:
橙荫“放心吧!我绝不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凰灿第一次从金忱口中得知了他的父亲李正云忽然精神恍惚的因由,和这些年他欺骗自己的前因后果,孰是孰非。
弄清真相的凰灿心中五味陈杂。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金忱这些年究竟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才熬到今天。
一边是父亲的期望,一边是自己的希冀。
从前凰灿只知道,他做了入殓师,不仅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难以弥补,恐怕那位思想守旧望子成龙的父亲,也不会就此罢休。
她难过,她亦恨他。
难过于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也恨他让自己痛彻心扉,
想忘忘不了,想放又放不下。
她觉得,那个说要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金忱,才是让她承受狂风骤雨的罪魁祸首。
现如今才知道,若不是他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将本该她承受的痛苦一并承担下来,从小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她,怕是早已崩溃了。
凰灿“…我们是不是…要把你撕成两半了…”
她这样眼泪婆娑地问。
而他只是笑笑,目光深远而忧虑,却处之淡然地答:
金忱“我不怕被撕碎,我只怕破碎之后的我依然不能两全,给你们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