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伯贤真的没有再来上过课,他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任何的方式都无法联系上他,陆悠悠的母亲是一家新闻社的副主编,听她说…是他们家里出了事陷入了合同纠纷。
江易余不懂那些,她也自顾不暇,自从那通论坛被发布,她好似又成了过街老鼠,成了那些人口中恩将仇报不要脸勾引好朋友喜欢的人的恶人,各种推挤花招也受过不少。
她大抵已经猜到出自谁之手,但是她不曾上门拜访过,她也没有和吴倾迟正面碰到过。
有些事情好像对调了,比如以前是她跟朴灿烈提起吴倾迟,而现在是由朴灿烈向她提及。
朴灿烈“最近倾迟都来点店里买咖啡,还说起你。”
江易余从不接着这个话题,她只是笑笑继而低下头。
江易余“这样啊。”
江易余不是傻子,她明白她对她出手的原因,可她只能装傻。
至于盛柯,就如她所说的,她将她当成了陌路人,从无例外。
幸亏考试逼近,老詹施加的压力让她没有精力陷入这些纠纷,教室背后的黑板上数字占据的空间越来越小,由三位数到了两位数,最后沦为一位数。
高考那天,她竟然意外的平静,反倒是朴灿烈紧张了好几天,他说他要在校门口等着她出来却也被她回绝了。
第一门语文考试快要开考的时候,江易余还是不死心的回头找着那张空出来的桌子,但是还是没有人。
他是退学,不是休学…江易余你在想什么。
考试不过是将脑海里的知识像海绵那样不断挤压的过程,江易余复习的很充分,从上到下沉稳做着,偶尔遇到不会的也先空着,最后看到了作文的题目却是让她的笔尖一顿。
是材料作文,二选一。
材料一:“朋”可理解成两个月亮坐在天空,相互关怀,相互照亮,缺一不可,那源源不断的光芒是连接彼此的纽带和桥梁!人间的长旅充满了多少凄冷、孤苦,没有朋友的人是生活的黑暗中的人,没有朋友的人是真正的孤儿。
材料二:母爱是一滴甘露,亲吻干涸的泥土,它用细雨的温情,用钻石的坚毅,期待着闪着碎光的泥土的肥沃;母爱不是人生中的一个凝固点,而是一条流动的河,这条河造就了我们生命中美丽的情感之景。
上天给了你两条路,偏偏都是死路。
一个是她正在失去的,一个是她无法歌颂的,她的目光渐渐涣散。
江易余最终选择了第一个。
这篇作文,她足足写了快一个小时,收尾的很仓促,她刚补完前面的题还没来得及画上圆满句号铃声便打响。
她条件反射的扔了笔。
监考老师用古板的语调念着古板的收尾词,时间慢慢过去江易余抬眼看向窗外,至少天还是蓝的。
收完考卷,江易余不紧不慢的出了考场,耳边都是一阵阵激动或是哀鸣的讨论声,有些甚至因为涂错了答题卡而哭出来。
而江易余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语文作文的讨论——
“这次作文简直放水啊,难怪前面那么难。”
“对啊,两篇审题立意都很简单,害得我问文科班的同学借了历史政治书看了一晚上,就怕考些令人头大的东西。”
……
简单吗?
几十天前,她也觉得简单。
接下去的考试也进行的很快,而最后的那一天天气却是阴的。
最后一门考英语,算是江易余需要注意的一门,她接收英语要比其他人晚了三年,以至于即使她拼命努力却依旧无法成为她的拿手科目。
和数学简直大相径庭。
两个小时在考试中很快度过,出了考场她也难得和其他人一样长长舒了一口气,高中结束了,她这一阶段的青春也终于结束了。
回到班里,讨论声闹成了一锅粥,大家兴奋的像是打了亢奋剂也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见面都是笑吟吟的,江易余在理科班,男生表达兴奋的方式更是简单。
“老子终于熬过了高中!”
“网吧去吗?”
“他妈我要睡他个三天三夜!”
……
也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江易余下意识的朝外看去,满天的试卷从眼前飞下,白花花的一片,四周尖叫声不断江易余却恍若未闻,她愣愣的盯着那片漫天花白,莫名绝的鼻尖发酸。
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班里的男生有样学样,翻着箱子争前恐后耳朵挤到窗户口一股脑的将书全部往外扔——
“我们毕业了!!!”
吼声震天地,江易余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詹九进“干什么干什么!”
大家还没开心多久大门突然被人撞开,老詹黑着脸冲过去一手一个揪着两个人的衣领,随即装着腔佯装生气的对那一帮男生吼道。
詹九进“没跟你们讲过是不是!不准在窗口扔书!快下雨了谁扔的都给我麻溜的捡回来!”
“老詹我们捡完请客呗!”
谁开了一个头紧接着附和声不断,老詹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最终猛拍着桌子。
詹九进“谁捡的多请谁!”
“老詹五星级饭店可以吗?”
詹九进“你混小子粉笔没吃够是不是!”
老詹笑骂着丢着粉笔,将他们一个个的赶出了教室,引得剩下的人一阵哄笑。
果然毕业看老师都可爱了不少。
江易余笑了笑便安安静静的整理着书籍,突然面前落下一个身影,她仰头望去只见老詹拍了拍她的桌子。
詹九进“江易余你哥哥刚才来电话,医院里出了一些事他不能来接你了,他让你先把要用的整理好他处理完来教室搬走。”
江易余愣了愣随即又马上乖巧的点点头。
江易余“嗯,我知道了。”
朴灿烈答应她的事不会食言,除非急不可耐,她大抵也猜到是什么了。
今生毕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