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易余首先察觉到的便是脑中的一片抽疼,眼皮像是被紧紧黏住,她艰难的睁不开眼,听觉慢慢的恢复,她终于在一片细小的嘈杂声中听到几阵讨论的声音。
“哥,向姐那边怎么还没有发来信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向姐…
!!!!
江易余的理智陡然在惊吓中回溯了一些,她记得这个称呼,那天在酒吧里让一个男人对朴灿烈出言不逊动手动脚的女人。
身体无意识的冒着冷汗,陷入黑暗前的记忆也随之记起,乙醚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中,她害怕的与自己挣扎着。
醒过来…醒过来啊!
“先不管,办了事再说,反正那女的已经给钱了。”
又一阵声音传来,江易余拼命的在黑暗中探索,突然面前闪过一道白光不等她反应便将她吸了过去。
视线顿时明亮起来,她错愕的对上满是污渍的墙面,她本能的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双手背后被绑的牢牢的。
“哥,这小丫头片子醒了。”
突然一阵哟呵,惧意攀上心头,江易余偏头便看到三个面目不善的男人朝她走进,
江易余“啊!”
她尖叫的从地上撑起,手脚并用的朝后退去。
江易余“你…你们是谁!”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上下扫了她一眼,他突然捅了捅一边的中间的男人,嬉笑道:“哥,向姐这人也够狠的,这小脸白嫩的也让我们下手砍几刀,我看着还真不舍得。”
“她还让我们自由发挥,整的越惨越好别弄出人命都可以,你说把一个小姑娘扔给我们三个人能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他们话无疑是一双双利爪将她的盾牌撕碎,满地的恐惧狼藉,江易余全身发动,身体各处磨着地面的痛几乎都要感觉不到。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弯腰抓住她的脚腕将她一把拖了过来,江易余尖叫着本能抬起另一只喘了一脚。
“呃!妈的!”他吃痛的松开她。
求生的本能让她四肢麻木,江易余翻身要从地上站起,一双手粗暴的的伸过来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
不顾后果的力度让她头皮痛的发麻。
“啪!”
右脸颊重重的受了一击,力度大的让她脑子昏厥的瞥向一边,刚才被她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扑上来又扇了她一巴掌。
“让你踹老子!要是等会儿你还能站着走看老子跟你姓!”
江易余一阵耳鸣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突然腹部一凉,她的卫衣被人掀了上去!
江易余“啊!别碰我!放开我!放开!”
她已经意识到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什么事,江易余红着脸用尽全力折腾反抗着,头部和脚被按着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她就像一直任人宰割的高羔羊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处以极刑!
男人说着淫秽的词汇扑上来在她的颈间啃咬,几双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江易余的理智喟然崩盘,嗓子已经喊得夹杂着血腥味,她哭着歇斯底里的吼着,用尽求生的本能闪躲着。
江易余“不要!放开我!!”
她的挣扎只能让身上的几个人越来越兴奋,一双手迫不及待的落在她腰间的腰带,急促的解着。
江易余“不要!!不要碰我!!哥哥!!哥哥!!!”
无望的挣扎,无力的反抗,喊破喉咙的求救…在快要消逝殆尽的沙漏都成了反面的笑话。
她恍如被抛进罪恶的苦海,江易余绝望的望着肮脏的角落,她能感觉到身上的被一块肌肤都不再干净,脑海中的那个人愈发的清醒,耳朵空灵,她瞪大的空洞无神的眸子。
太恶心了…恶心到她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眼泪落出眼眶,万箭攒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最后的力气也在男女悬殊之中消耗殆尽,她万念俱灰的闭上眼。
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
腰带最终被解开,指甲狠狠的扣紧了水泥地,江易余重重的咬住自己的舌根——
砰!
剧烈的破门声落在耳畔,身上的动作陡然停下,江易余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她愣愣的睁眼含着还为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向那扇已经倒下的铁门,男人沾着尘埃的身影落入眼底,发干发疼的泪腺顿时受了刺激,眼泪如决堤般落下。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易余“哥——啊!!!”

她的身体突然被人拽起紧紧的从后面勒着脖子,脖子上的刺痛与冰冷已经说明了什么,她却是毫不在意,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朴灿烈“放开她!”
他的眼睛通红发狠与苍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从未见过他那样。
江易余知道自己肯定狼狈极了。
“不许动!把刀放下!”
朴灿烈身后的几个警察拿出枪对着三个歹徒,江易余还被当成人质控制着,每个人的神色凝重不敢轻举妄动。
“艹竟然敢报警!”
其余两个男人已经慌作一团,而身后的那个男人勒着她的脖子不断后退直至逼到了残垣断壁,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湖,当年这个地方本来要拆迁建桥最后不了了之,本来以为是个不会被发现的宝地没想到还是被找到。
男人的目光发狠,他恶狠狠的看着不断逼近的警察知道自己结局逃不了被抓,他阴冷的眸子瞥了眼底下,脸部抽搐的咧起嘴角。
朴灿烈从慌张之中看到了男人蠢蠢欲动的动作,他猛地失神不受控制推开面前的拦路的警察冲了上去!
朴灿烈“不要!”
“老子他妈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横在脖子上的刀子突然被他反手握住——
“呲!”
刀子没入身体又被瞬间拔出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被扩大,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骤黑,一阵力度将她的身体托起既然毫不留情的往后推去——
朴灿烈“江易余!!!”
朝她扑来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江易余却是永远忘不了此刻他眼底的支离破碎。
她的身体失重的朝下坠去,她渐渐看不见他也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后背像是要裂开震疼了五脏六腑,冷水灌进鼻腔占据了她肺腑,她无法挣扎也无力挣扎,肺部的最后一口气也被耗光,她不甘心的慢慢阖眼。
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还未归于平静的水面突然窜进一个人,他逆着浅薄的光朝她游来,承载了着世界所有的美好。
是…他吗?
如果她死了,朴灿烈会很难过吗?
她还不曾等到他的答案,不曾完成她答应他的要求,不曾等到木希姐完全好转过来一起拍张全家福。
她…还没有解开误会,她才18岁,一个刚懂爱的年龄…
真的好不甘心。
眼泪融入海水,残存的温度被瞬间吸收,寻觅不到踪迹。
朴灿烈试图张口叫着她的名字却灌入冷水,湖里太暗,他只能看到那些本该是暗红色鲜血此时如一条暗带缠绕在她的周围。
不可以…不可以!小鱼儿!
他用尽全力朝她游去,他艰难的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冰冷的温度刺痛了他的指尖,朴灿烈忍着心颤将她拥进怀里,她此时就像是破碎的琉璃脆弱不堪,朴灿烈一边抱着她往上游去,一边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无意识张开的嘴唇将气渡给她。
小鱼儿,一定要挺住…一定不能睡过去!
你那么害怕黑,我怎么可能舍得将你一个人丢在绵延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