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车子连车灯都看不到后,江易余才收拾好了心情回到屋内关上门,她抵着门轻垂着头,想起金珉锡的那番话,她沉沉的哈出一口浊气。
她没有办法不看他,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四周为之黯淡的退了色,她只能看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C位的闪闪发光的他。
她简单的煮好一碗醒酒汤后回到朴灿烈房间,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浴室里喷头洒水的身影清晰的落在耳边,不一会儿喷水声就停了,那扇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床头的醒酒汤都没有了氤氲的白气,她不放心的走上前犹豫了半天才敲了敲门,江易余.“你…你没事吧?”
并没有人回应她,江易余顿时心慌的按上门把。
咔嚓一声,缱绻的热气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从拉开的门缝钻出全数喷到她有些灼热的脸上。
江易余.“朴…朴灿烈?”
痛苦的低喘声在特有的环境被无限放大,心慌已经占地为王,她也顾不上别的心一横打开了门——
朴灿烈只穿着一件丝绸浴袍撑在洗手台上,他弓着腰上半身弯下,另一只手压着腹部的位置正隐忍着什么,他的这幅模样让她顿时想起一个人。
意识到了什么,她焦急的上前扶住他的身体,
江易余.“是不是胃疼了?”
他的酒还没有醒,整个人颤了颤继而朝江易余的方向倾来,江易余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腰却被他猝不及防的重量撞到墙壁上。
后脑勺没有任何的缓冲直接装在瓷砖上令她眼前短暂一黑,等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脖子上敏感的发痒,他无力的歪着头靠在她的肩上,烫人的气息全数喷在她的脖子,搂着他的手顿时收紧,江易余知道自己的脸又开始不对劲的朝着张飞的脸谱靠拢。
朴灿烈.“呃…”

富有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的磨着她的耳朵,江易余内心几乎抓狂,勉强用他胃疼的事实来麻痹不安分的心跳,她用尽全力将他扶到了床上。
刚碰到床沿两人便双双倒向床面,江易余也顾不上别的脑子空白的躺在他的身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喘着气,从浴室到床上短短几米的距离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带呼吸平稳了些,江易余才将手从他的身下抽出来,她下了床将他的身体摆正又替他盖上了被子,他突然一抖整个人快速的蜷缩在一起,额头上已经若有若无的冒出了几滴汗珠。

朴灿烈本来就有些为胃病,中午的盒饭他只吃了几口晚上又水米未进就去跑去喝酒,不疼就怪了。
她找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胃药,想带电话问金珉锡对方却显示已关机,她心慌的看着床上蜷缩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先不说她对附近还不是很熟悉,再加上这个点药店几乎都关门了,思忖了半天她只能坐在他的旁边用他教给她的方法给他缓解疼痛。
她将他的手从被子下拿出,右手轻轻按揉的着他的虎口,他突然条件反射的一抖,江易余抬头看他时他已经半睁着眼看向她。
她以为是她弄疼他了,便开口解释,
江易余.“会有有点疼,你忍一下。”
朴灿烈半阖着眼将女人模糊的身影拢进眼底,他恍惚的将她与梦里那道看不清模样的身影重合,耳边似乎环绕着女孩带着哭腔的关心。
“哥哥你没事吧?你…你是不是很疼啊?”
分明痛的是他,哭得那个人却是她。
他的小鱼儿,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哭包。
他教她按着他的合谷穴,小丫头便急急忙忙的照办,她才刚按了两下便瞪大了湿润的大眼迫切的看向他,“哥哥还疼吗?”
这个傻瓜…这个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怎么会瞬间药到病除。
不忍她继续担心,朴灿烈只能强忍着痛意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她终于不再哭,一声不吭的替他揉着虎口,第二天朴灿烈醒来的时候她就这么睡在他的身边,她的手还保持着落在他的虎口上的姿势。
如果…在她十八岁生日跟他表白的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她的就好了,这样他们之间就有了更多美好的回忆,她不会再之后哭泣,他也不会失去她。
突然反手抓上她手腕的手令江易余一颤,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被她拽着向前,他的另一只手扣上她的后脑彻底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唇上的温度直达心脏,她愣在原地。
这个吻不如说是比较长的蜻蜓点水,他放开她后侧头将她揽进了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江易余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她知道他没有清醒。
她垂下眼,抵着他的耳畔轻轻开口,
江易余.“朴灿烈,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久,他才用她在这世上最爱的声音温柔回答,
朴灿烈.“我好想你。”
瞳孔骤然一缩,江易余下意识的拽紧了手下的床单,悲伤被她收敛在琥珀色的瞳孔之下,心间泛着苦涩,她无奈的闭上眼。
所以…还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