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即是孟鹤堂的生辰,于彦珺也正赶上沐休。
“小娘子的头发是又黑又好。”玉竹给她洗着头,“渥珠去把孟四郎拿过来的洗头臊子拿过来。”
“那得谢谢我娘是乌发的,”她躺在牙床上看着书,“你说栾哥家酿酒的方子怎就如此之好?”
玉竹笑了,“小娘子若是想喝,寻了栾司监讨来喝就是,何必这般研究?”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把书放在一旁,“好香啊?”
“孟四郎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咱们小娘子先拿来。”渥珠说着,“对了,九芳来的时候说还有一个味道的头油,说记得给小娘子用上。”这孙九芳是孟鹤堂门人,平时会替孟鹤堂做些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事儿。
“倒是有心了。”
孟府
因为孟鹤堂也算得上是半个皇商再加上于相干儿的名声,他过生辰自是得迎来送往的。
“你脸笑的不僵么?”于彦珺从马车上跳下之后就伸手揉着他的脸。
“高兴!”孟鹤堂脸上是散不去的笑意,“你来了我就更高兴了。”
“孟哥!”这是云霆和云田
孟鹤堂抱起了于云田,“三郎这是又长个子了?”
于彦珺笑着,“前几天发了烧,左是没有寻出缘故,”给小孩擦了擦脸,“退了烧正赶上阿爷下朝,直说长高了,我们一量确实长高不少。”
“和你小时候却是一样。”于家俩个年纪相对较长的,小时候都是跟在孟鹤堂身边长大的。“三郎和你都更像干爹。”
“大喜的日子提这个干嘛?”她笑着,“二郎你不是有什么要送给孟哥么?”
“这是司工坊做的金铃虫!”于云霆把盒子给他,“前儿陛下来了我们国子监,这是我答了陛下问后,陛下赏的。”
“这孩子得了这东西就说要给你,”作为长姐,于彦珺甚至还得管家,“三郎想要都不给呢!’’
“你也跟着胡闹。”
话音未落,栾云平也到了,“你俩带着孩子跟门口杵着当门神呢?”
“栾哥哥!”
因为是男女同席的缘故,孟鹤堂叫了平康坊的娘子们来当令官。
“你们别欺负我了!”于彦珺抱怨着,“你们都是国子监、各地书院上了许多年学的才子,”她开蒙起就专攻司命玄学,在文笔造诣上远没有这些人好,“许都知你可不该向着他们!”
这许赛赛许都知是京中第一名妓,“小娘子莫怕,奴定是帮您的。”
“怜奴,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些郎君、娘子都是和她相熟的,“愿赌服输啊。”
“你们别欺负我妹妹了,”栾云平笑着,“怜奴你行你的酒令,我代你喝。”
“我替阿姐喝。”十五岁的于云霆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不劳烦栾哥。”在他眼里,栾云平就是一个辜负了自己姐姐的人。
“胡闹!”于彦珺骂了一句,“怎么能这么同栾哥说话呢?”
“阿姐!”
这次行的酒令是以卜卦为筹的明显是给二位司命官放了水,可大家都知道于彦珺是孟鹤堂心尖尖上的人物,栾云平则是陛下的爱徒,都不敢说什么。
送走了宾客,于彦珺却是没有走而是和孟鹤堂、栾云平在喝茶,“今天是二郎不懂事儿搅了你的兴致。”
“哪有?”孟鹤堂给她烹了茶,“稚子童言,不必在意。”
“他可已经十五了。”她十五的时候甚至已经入仕了,“十五岁,女子已经能嫁人掌家了。”
“说到这个,京城中适龄女子你可看过了?”栾云平喝的是甜汤。
“家世再显赫,好人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幼年无母的。”她说到这个就头疼,“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大姐姐阻拦着。”
“我看高先生和侯相家的孩子都不错,”孟鹤堂时常会出入这些功勋世家,“再不济也还有王家、李家的。”
“让我阿爷头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