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飘到了脸上。
初子成抬头一看,原来是雪啊。
又下雪了,这个冬天太冷了。
外头红红火火喜庆一片,今天,是景文初成亲的日子。
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屋里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看了看手里的两封信,一封留在自己屋里,然后拿着另一封,走了出去。
外面热闹的让初子成莫名委屈。
大堂里,景文初一身大红色喜服,脸上是藏不住的开心。
他是不是该去送声祝福啊?
算了。
初子成默默低下头,走吧走吧。
他披上风衣带上帽子,在这一片红火里显得格格不入。
直到走到了大门口都没人发现他。
也对,在这么一个开心的日子里,有谁会在意他呢?
初子成站在府外,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有些刺眼,刺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步一步离开了那片繁华,一步一步,没有犹豫,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
小依住的房子是景文初找的。
当初小依逃婚来到这里,意味着她在也回不去了。
房子有个小院,朴素简雅,倒是跟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不太搭。
初子成推开了房门,屋里东西整齐划一,缺少了些生气。
他把信留在屋里最显眼的桌子上,退了出去。
朝山上走。
该如何定义小依这个人啊?
初子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
对于景文初,小依是喜欢的,但是那份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同时她也是残忍的。
那天晚上,小依跟他聊了很多,
“我爱他。”小依说。
初子成淡淡一笑:“他也爱你。”
语气里说不清是悲伤还是难过。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选择逃婚吗?”
小依抬头,望着月亮说。
“小依姐的事,我哪知道。”
“我父亲和母亲就是通过家里安排成亲的。”
她自顾自说起了一个故事。
“他们成亲之前,一面都没见过。”
“但是母亲性子儒雅,就算有些犹豫,但也是嫁了。”
“刚开始父亲对她确实很好,直到有了我。”
“我出生地时候把母亲折磨的半死,身体大不如前,没有办法在要孩子了。但是……”
“祖母一心想要个孙子,见母亲生下一女身子又不行了,便开始大张旗鼓的找妾。”
“对于这,母亲一直在忍让。”
“于是,一个,两个,三个,许多女人间连不断来到家里。”
“但母亲也只是想,男人纳个妾而已,没什么。”
“哈哈哈哈。”
小依忽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声音都有些沙哑。
“于是她对那些妾室的欺负一味忍让,最后让人陷害的以自杀来明志。”
“而我的好父亲呢?从头到尾他除了办丧事什么都没做。”
“恶心吧?”
初子成凝望着小依,她的衣服被风吹的飘起,他才发现,原来小依身子也是如此单薄。
“可文初哥确实爱你。”
小依停下来,她回头看看初子成,又回头凝望湖面。
“我怕我不够爱他。”
不是不爱,是不够爱。
“为什么?”
“哈?谁知道呢?可能我对感情一直以来都不太信任吧。”
“那你为什么答应文初哥成亲?”
小依听到这垂下了眸。
“我从未亲口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