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西越来越黑的脸色,邬童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吧。
好了,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否则陶老师真的会灭了自己的……
邬童我哥在上边。
陶老师(陶西)啊?
显然,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
邬童我说,我哥就在楼上!
陶老师(陶西)……那还不赶紧,上去啊。
邬童……
邬童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带着陶西朝楼上走去。
而他们刚到楼上,正好看到邬寻投出的直球。
快、准、狠。
邬童怎么样,不错吧?
邬童有些得意的看着陶西,谁叫你不信我来着?
陶老师(陶西)嗯。真不愧是中加第一王牌。
邬童看了陶西一眼,有些惊讶。
邬童你知道?
陶西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陶老师(陶西)刚刚了解过一些,他似乎很喜欢棒球吧,为什么又放弃了呢?
邬童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依稀记得那天,没有太阳,没有冷雨,只有不应该出现在夏天阴冷的风呼呼地呼啸着,像极了那时候邬寻的心情吧……
……
邬童“邬寻,你在做什么!比赛都开始了!你人呢!?”
才初三的邬童本来是兴致勃勃地来看哥哥的比赛。决赛诶!邬寻前面所有的表现都可以称之完美,不论对手是谁,他都能凭借自己超乎寻常的球速将其三振出局,但在决赛快开始时却迟迟见不到中加银鹰队“王牌投手”邬寻的身影,于是邬童对着拨通邬寻电话的手机就是一阵怒吼。
而对话另一头的邬寻却是一阵沉默,只是隐隐能听见他有些抽噎的鼻音,虽然他也在极力克制。
这使邬童很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邬童“哥,你……你在哪?到底怎么了?”
邬童好像听到了邬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听到对方的回音:
邬寻“没事。决赛我弃赛了。”
邬童“什么?!”
邬寻“我弃赛了。我和爸爸说了,我去美国留学,今天就走……”
邬寻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悦耳,但是无形之中仿佛多了一丝疲惫,他极力抑制自己的语调,但是邬童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他哭过。
“哗哗……”
邬童“哥,你现在……”
邬童刚刚听到了一些杂音,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那是纸张被抓成一团时所发出的声音的。他刚想开口询问,但是却被邬寻打断了。
邬寻“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往机场赶。”
邬童“等等……”
“嘟——嘟——”而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忙音。
邬童“啧!”
他紧紧蹙着好看的眉头,内心说不出的烦躁。
尹柯“邬寻哥怎么说?”
尹柯看了看他,问道。
邬童“他弃赛了。”
尹柯“怎么会……”
邬童“别管他,放弃比赛的人不值得为他生气。”
邬童也是气急了,这也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他给邬寻打电话的时候,邬寻正穿着银鹰队的棒球服蹲靠在医院一间VIP病房门口一边的墙壁,泪水是他懂事开始的第一次肆意,一滴接一滴地打在妈妈“渐冻症”的病历通知单上……
妈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爸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十字交叉抵在自己的额头,眼眶通红,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弟弟年纪还小,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青春年少,不能让他在悲痛中度过……这下,只有自己了……
在他最爱的棒球决赛那天,他毅然决然地用一张搭乘飞机去美国的机票结束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美好年少无知的时代。
……
邬童呼……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应该是在医院陪妈妈的吧。
陶老师(陶西)你没事吧?
邬童有些不对劲,眼角隐隐能看见泪水的痕迹。
邬童没。
他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角,希望不要被别人看到,虽然他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是他也感受到了哥哥对自己和这个家的用心。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调整好心态,朝邬寻他们的方向挥挥手。
邬童哥!
邬寻嗯?
遁声看去,邬童回来了,身边带着的那个人应该是之前的那位陶老师吧。
他向班小松、尹柯招招手示意,然后把棒球放进一边的球框,熟练地脱下投手手套,和班小松他们一起并肩向陶西他们走去。
邬寻陶老师,您好。
#尹柯陶老师。
班小松陶老师。
陶西向他们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然后再将目光看向邬寻。
陶老师(陶西)邬童的哥哥,有空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