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旁边的民居门口扯下两块破布,留下了十元钱。将伤口处用布带勒住止血,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把殇行走在不被人注意的小巷里。
殇比我整整高了一头,身高的压制让我莫名有些压力。
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就会危及生命,便加快了脚步。来的路上我注意到某条小巷里有个小小的诊所,此时也顾不得医疗技术的好坏了。
“唔……”一直趴在我肩膀上的殇突然出了声,我心中一惊。
“亚特兰……蒂斯……”他梦呓一般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词。
“小甄,亚特兰,蒂斯?”
我把殇放在台阶下斜靠着,自己敲了敲台阶上的那扇门。
小门打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只充满警惕的眼睛。
我指了指我自己,又指了指躺在下面的殇,示意只有我们两个人,问他可不可以进去。
那男生迟疑了一下,把门打开,走下台阶看了看已经快半死不活的殇。接着,我们二人把他抬进了诊所。
这个诊所有些简陋,只有三间房间,一间病房,一个厕所,一个办公室。那个男生把殇放在走廊椅子上安顿好,急急地跑到门口,四下张望一番后,迅速把门锁上。
他不过十四五岁。
他用审视地眼光打量了我一番,接着大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所长,有人。”
他只是知会了一声,便重新回到门口的小桌边坐下,摆弄起一本有些老旧的书。
约摸两三分钟后,传来了搬动椅子的声音,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
她全身上下都用类似于中东地区的黑色罩袍包裹起来,连唯一透着风的眼睛都带上了墨镜。女人缓缓踱步过来,静静地注视着殇,足有半分钟。
接着,她摆摆手,示意我带上殇过去。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一种气息。
我再次架起殇,随女人进了她的办公室。办公室内,一个木质书柜,一个办公桌,一张病床,还有一个小门。她指了指床,便从口袋中掏出钥匙,轻轻打开小门,闪身进去。
她手上也戴着手套。
我把殇扔到床上,安顿好,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总算能喘口气了。过了几分钟,那女人提着一袋血浆和输血器,熟练地将殇的左袖挽起,消毒,输血。
简单处理后,女人起身,走到窗旁,抬头看着狭窄的一片天空。
然后她看着我,我摇摇头不需要。
“不怕伤口发炎?还是说从来没被女医生上药?”
听到这话,解开破布,稍微扯一些,就有浓稠的血流出来,我撕开裤角,女人拿起来水给我清理了血,再用碘酒清毒,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上。
“看你兄弟受的伤,估计是被人追杀。”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我们,他只是陪我回家而已。”我有点怀疑眼前的女人,怎么说门口那个少年有点问题。
“能从他们手中逃脱出来,说明你们也不简单。”
眼前的女人不简单,属于似敌非敌,不过真和那些人一会,不可能救殇,也不会帮我包扎伤口,“我也没想到我家附近居然有那么多杀手。”
女人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然后给我看。
“等他一醒赶紧离开,这里有他们眼线!”
看到这句话,我就回想前两次的短信,难道是她给我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