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理学研究生，她可以帮助你的。”医生介绍道。
我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将那些大量的、奇怪的矢量图形和光点在屏幕上晃来晃去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护士小姐姐扶着额头认真听完来龙去脉后，揉了揉太阳穴：“这就有些棘手了。”
“什么？怎么了?”我有些不明所以，明明这种粗制滥造的视频任何人都做得出来。
护士小姐姐突然凑过来，语气变得很神秘：“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头疼是……”说到这里，她耸耸肩。
“你知道波利比乌斯吗？”
我突然想起：“那个诡异的街机游戏？！”
“没错。”护士小姐姐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一款充斥着大量矢量图片和拥有着类似于风暴要塞游戏性的诡异游戏，它会对玩家产生暗示，使人变得健忘、智力下降，最终在种种心理问题中自杀。”
“而且背景中闪过的消极文字对人们起到了洗脑的作用，制作人还被查出参与过中情局的秘密活动，最终这款游戏神秘消失……”我喃喃自语着，波利比乌斯和昨晚的图像似乎重叠起来。
殇和医生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位大佬直播学术讨论。
“我认为，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类似于波利比乌斯形式的洗脑或催眠视频。不过按照殇丝毫不受到影响这种现象来看……”护士小姐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为什么会只对你有用呢……”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的目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们的目标是我？！”
“基本是这样没错啦……你看过《美国队长》吧。”
“看过……怎么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冬日战士，认识吧。”
“冬兵嘛！我可是个很理性的……”我自顾自讲着，突然瞥见护士小姐姐老司机的眼神和殇以及医生的一脸懵逼，硬生生把后面的长篇大论噎了回去，“怎么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给冬兵洗脑的工具，在常人眼里不过是几个简单的俄语单词，但在冬兵的潜意识中，它们就相当于一串刻在脑中的代码，只要有人输入代码，就能完成邪恶的目的。”护士小姐姐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也就是说……你有可能曾经接受过洗脑，那一堆在常人看来只是十分奇怪的图形，对你来说是一种噩梦和不可抗拒的命令。”
被职业人士这么掐指一算，细思极恐啊。
我欲言又止，还是把梦境的事憋了回去。
“嗯……”一直一言不发的殇终于开了口，“我想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那个视频的结尾了。”
我清醒过来，立即想起，我们一直在谈论矢量图形，最后的结尾根本没人注意到。
我隐约感觉到，某些事情的真相会因此而隐没，而有些可怖的事实会渐渐浮出水面。
“在你失去意识那个节点后大约半分钟，影片才到了结尾。”殇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个类似于影视作品中法阵的符号，一个圆里画了个五角星，旁边缀上罗马数字‘666’的字样，纷纷扬扬画了好多花纹和线条，旁边还有一圈法语小字。”
“法语小字？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不要拿不属于你的东西，除非这对其他人是种负担，且他们哭求解脱。”殇呢喃着吐出这么一句仿佛是谚语的话。
“不要拿不属于你的东西……”我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希望品出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画面上有没有出现倒放的十字架？”我以极快的语速问他。
殇仔细回想着：“有。”
护士小姐姐也猛然变得精神：“我想起来了！你是指……”
三人异口同声叫起来：“撒旦教！”
“没错，倒放的五角星，罗马数字666，而那圈小字出自撒旦教的十一诫！”我有些惊奇，这一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咳咳咳……”一直插不上嘴的殇清清嗓子，幽幽吐出一句话，“那个五角星不是倒放的，是正的。”
一句话推翻了所有理论，我跟护士小姐姐双双看向他。
“没有山羊头的正放五角星，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啊……”护士小姐姐喃喃道。
“但是那个666怎么解释？这可是撒旦的代名。”我仍然持怀疑的态度。
“说不定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们很牛叉？”她打趣道，“也许只是我们想太多了。”
说到这里，护士小姐姐看看表，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活动了几下筋骨道：“医生，咱们给他俩搞点吃的，还是病人呢，这些一会再说。”
等到门完全关上，我才冷冷对殇道：“你没说实话，对吗？”
“没错。”殇依然很平静，常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我的确撒了谎，而且今后也不会告诉你实情。”
“我昨晚失去意识后，到底做了什么！”我低声吼着，以免让门外起疑。殇闭口不谈。
“回答我！说话！”
他无动于衷。
我舒展开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认定的事，基本不会改变，但也仅仅是基本而已。
不知为何，我对于他的绝望，此时要更甚于之前他以枪口直指我的额头。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敲开，啊不，撬开他的秘密之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