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不知道蝠姐为了这些金片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钱总是万能的。
找了个小旅馆，顺便换了一身方便的行头，将军刀和金片仔细藏好，这才肯揣着十几张百元大钞上街溜达。
依然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T恤，夹克，运动裤，可惜没找到卖鸭舌帽的店铺，只能任由头发散乱着，倒也懒得扎起来。（其实我也不会绑头发）
找人打听的最好地点，就是什么人都有的酒吧。
此时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我摸进一家比较热闹的小酒吧，在吧台找了个位子坐下。
蝠姐大概是睡了，一言不发，毕竟剧烈运动了那么长时间。
想着，我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来杯侧车。”
白兰地配以香甜酒和柠檬汁，每次饮用这种乙醇饮料，酸甜清爽的口感总能带给人以清醒，尤其是冰块与杯沿的碰撞声，格外悦耳——比起那齿轮的咔哒声更是如此。
虽然是深秋，但酒吧中的气氛让人如处仲夏，不光是那些暧昧的狗血镜头，更因为鱼龙混杂的地带散发出的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
一杯侧车下肚，我盯住了吧台另一端一个着装暴露的舞女，于是将空杯留在吧台，径自走到她身边，同时向吧台里招招手：“两大杯霜冻玛格丽特。”
舞女已经有些微醺，抽着刚刚点着的劣质香烟，默默瞥了我一眼：“百合？尺度挺大啊。”
“呵呵。”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半包软中华，夺过舞女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掐灭丢在烟灰缸中：“爱护自己，抽也抽点好的。”说着，抽了一根软中华递上去。
舞女饶有趣味地看了看我手中那根烟，也只是一笑，伸手接过，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只是执着地捏在指尖，并没有凑到唇边。
我也燃着另一根，两支香烟越来越短，只是释放着缕缕青烟，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吸一口，于是我们便很快地被包绕住。
玛格丽特里的冰沙也在一点点融化，为了不起疑，我用两指夹住烟，剩下三指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舞女仿佛也刚刚缓过神来，吸了一口已经燃尽半支的香烟，憋了三秒才悠悠吐出，随机靠在吧台上，望向我：“哪儿的？”
“外面儿瞎蹦跶的。”我也吸了一口烟，浓重的雾气瞬间蔓延在整个口腔和肺部，紧接着又灌了一口酒，“听说这小地方挺乱？”
“呵，三大帮人一天到晚就会闹事，我能分一杯羹已经不错了。你不是逃犯，也不是吸粉的，劝你赶紧走。”舞女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淡然，有一种置生死与度外的感觉，我竟有些怜悯她，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至少我已经知道，这地方的小混混分三股势力，摸不清，也并不能深摸。
我只能闭口不言，喝着闷酒。
酒吧不大，充斥着《Scream & Shout》引人犯罪的音乐声，舞池中几个如身边舞女一样穿着的女人，正与几个堕落的男人一起纠缠着，堕落溢满整个舞池，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而真正使我感到危机的，则是舞池外几张小桌子边围着喝酒的十几个不苟言笑的壮汉，他们的目的绝对不单纯，有一些已经盯着我这边有一段时间了。
有可能这个舞女是他们的囊中物，而我已经“无意”成为他们的猎物。
但我依然不想失去这个大好机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顶不了就干脆叫蝠姐。
“这儿有卖粉的地方？”我知道毒品贩卖点能找到许多有用的信息，也是将计就计问道。
舞女依然不愠不火，伸手从吧台的水果盘里挑出一块薄荷糖，拆开含入嘴中：“你条子吗？问这么多。”
“其实……”我偷偷伸出一直空着的左手，以身体做掩护，摆出一把枪的手势：“我们老大，干这个的。最近这儿有要的，我过来探探情况，顺便摊点粉。”说着，漏出标准“颇有深意”笑容。
舞女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原状，飞快地向那群大汉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个动作也正迎合了我之前的猜测。
“有啊……”舞女突然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将最后一口烟不偏不倚正好喷在我脸上，“我带你去啊。”
我正要推开她，却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壮汉中一个身形魁梧满身刺青的人（大概是头目）将酒杯摔碎在地板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身边的人纷纷效仿，将酒杯摔碎，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势齐齐看向我们。
我不慌不忙推开舞女，她朝我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放荡地笑着，走到那堆壮汉身边。
他们以为我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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