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光芒破墙而出,上百个格子轰隆隆转动着,露出背面一块块凹凸不平的、未来质感的储物格,简单的蓝白色调,发出的光却不很刺眼,跟霉味弥漫的古塔毫不沾边,更是与依然未动位置的檀木家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只是在想如果眼前的人是吴,那么他是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调查过ATLS?
能弄得起这个的,要不就是土豪大佬,要不头顶一定有人。
“你为谁服务?”
“反正不是ATLS就对了。”
“哦……等等,你怎么知道ATLS?”我大惊,自来到这里,我从没提过ATLS的事,难道……
白永清看我焦躁的样子,嗤笑道:“果然是替ATLS效力的人……”
替ATLS效力的人?
“小心……”一丝无精打采的声音赫然从脑中传出。
“注意他的动作……”蝠姐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口气,嚣张跋扈的人都这样吗?呸,不能被蝠姐听见。
果然,谈话间,他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去,揿动了背后墙上一个巴掌大小的储物柜,摸出了什么东西。
我警觉起来。
“ATLS的人亲自来归还金片,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动机的单纯性。所以……”
白永清倏地抽出背在身后的手,随即一声枪响打破了本就暗潮涌动的安宁。
而等我回过神来,对上的是他略微惊讶的眼神,仍未放下的枪,和自己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刚刚并没有控制身体,难道说,是本能反应,控制自己飞快躲过子弹,然后抽出匕首做好战斗姿态?
这副躯体,到底经受过什么磨练?
“……还不错。”
白永清终于放下了持枪的手,将枪摆回柜子内并锁好。
为什么我又被男人用枪指着戏耍啊!
我一时有些怒气,但还是十分冷静地放下匕首。
回头一看,子弹竟没有打穿墙壁,而是受惯性作用被压扁掉在地上,而墙壁也只是微微凹陷了一些,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要疯啊,这么高强度吗,玩这么大?
“就算刚刚我不躲,子弹也不会穿过我的脑壳。”
“但我说的话一字不假。”
男人的戾气削弱了很多,但仍然保留着一丝警戒之心,从打开储藏柜,到将金片在内一一摆好,动作都十分细致,看不出一丝破绽。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白永清,永生的永,清水的清,是这一带最大的军火贩卖商。”说话间,他打了个响指,数十个储藏柜轰然大开,陈列着至少七八十把不同型号的枪,小到便携的口红枪大到火箭筒,还有各类或常见或稀少的弹药,甚至是一些只配备给某些军队的武器,一应俱全。
“这些都是很少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被存放在秘密地点,足够挑起战争了。不过,我为谁服务……”
我随手拿起一把被细细保养过的P9手枪,查看弹夹,果然是满的。
白永清突然顿了顿,从桌上抽走那瓶威士忌,拿在手中,端详着里面液体的颜色:“你知道‘纹天’吗?”
“不知道,别墨迹。”我威胁性地将手枪举起,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亲手将武器送给敌人。
他始终冷静,将酒瓶抛起又接住,如此反复,却不说一句话。
我本想讪讪放下枪,却没想到手臂突然失去控制,反而举起抢,在酒瓶落下时扣动了扳机。
蝠姐不带这么玩吧,这要是吴的话,等于我就害死了一个兄弟呀。
我刚要提醒他,却听到蝠姐沉稳的声音:“冷静,看他。”
听到蝠姐的强迫,见白永清一只手握拳挡在酒瓶前,想象中玻璃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他那只举起的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只黑手套。
白永清默默将酒瓶拿开,还不忘抱怨一句:“好好的一瓶威士忌,糟蹋了可不好。”
说着,他打开掌心,一颗被挤压变形的子弹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而手套上竟毫无痕迹。
这种材料的强度竟然比墙壁还高?我不清楚面前这人到底留有多少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