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
二月红靠在丫头的棺椁旁,眼神无神的不知在看这那里,而陈皮则是跪在一旁往火盆里烧着纸。
九门里的各个当家都来了,除了霍三娘意以外的当家都是轻轻的拍了拍二爷的肩膀让他保重,二月红愣愣的点了点头以示感谢他们来看他的丫头。
解九爷深深的朝棺椁鞠了躬之后走到二爷身前蹲下:“二爷,请节哀!”,看着没有回应他的二月红,解九爷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封信塞进了二月红的手里:“这是,夫人生前写给二爷的信!”。
听到是丫头留给自己的信,二爷的眼神开始焦距在一起,头慢慢转向解九爷。解九爷:“夫人嘱托我在适当的时机亲手交给二爷!我想夫人说的时机就是现在了吧!”。
二月红视如珍宝般将信捧在手里,打开了信封...解九爷看着二爷看信时颤抖的手轻声道:“北平求来的那枚鹿活草,确实有奇效,但夫人底子弱,病又凶险,所以...服药后有极强的副作用,严重时会嗜睡,脱发,肌肉萎缩,对外界的感觉也会逐渐退化,这些在夫人身上已经初见端倪,夫人早知自己已病入膏肓,不得医治,所以选择不在服药,那药,是夫人亲手交给佛爷保管的,并百般嘱托不能交出来”解九爷看了眼远处烧钱的陈皮:“佛爷,感念夫人对二爷的一片真情,这才...拒不开门,实在,内心煎熬!”。
二月红看完信之后看着自己和丫头的合照,眼泪止不住的留下...
待苏万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齐铁嘴满脸失望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吧,”。
苏万喝着尹新月特意从新月饭店叫来的药材熬制成的补汤和张启山一起进补着,而一旁的张副官哼哧哼哧的吃着苹果,齐铁嘴则是揉着眼睛:“这夫人还未下葬,二爷就开始流连于烟花之地,这可怎么办啊?”。
苏万喝完药汤放在茶几上:“还有两天夫人就要下葬了,我想二爷不会忘记夫人下葬的日子的”。
张启山动了动用绷带缠绕的肩膀:“苏万说道没错,二爷对夫人用情至深,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的”。
过了两日,张启山觉得无大碍之后,领着苏万和张副官带伤到红府,此时二月红却因为宿醉而躺在堂厅的椅子上,管家叫不醒二月红,张启山和苏万,张副官走进来便看到了一身酒气的二月红。
这时还在不远处一直在烧纸的陈皮缓缓起身,拿起湿了水的冷毛巾给二月红擦脸,二月红被人扰了觉头,眉头紧皱,这才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唔……”二月红捂着头,头痛得快要炸裂一样,待双眼聚焦之后,才看清来人。
二月红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只因宿醉,头昏眼花,身形一歪,被身旁的陈皮眼疾手快的扶住:“师傅,来人了!”。
二月红头脑清明起来,他慢慢看向来人。
张启山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憔悴不堪的二月红:“今天是夫人起棺的日子,我们来送夫人!”。
二月红没有理他,压着嗓子开口:“陈皮,扶我下去更衣!”。
站在府外的张启山等人,还有九门各个当家不到半个时辰就看见了一身红衣的二月红走在棺椁前,身后是捧着牌位的陈皮,然后就是红府下人们抬着夫人的棺材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的跟着最前面的二月红,身侧的几个丫头们拿起篮子里的纸钱抛向天空,二月红的眼睛看着天上的纸钱惨笑着...
身后的陈皮听见了二月红的话:“丫头,我会听你的话,笑着活下去的!丫头,走好,还有...等着我!”。
“他穿上了夫人最喜欢的那件红衣服!”霍三娘轻声开口。
解九爷接话:“唉,奈何情深缘浅啊!”。
九门众人就这样一直跟着,跟着他们来到红家祖坟,看着红府的下人们轻轻的把棺椁放进了二爷为丫头选的墓里,二爷跟着走了进去,看着棺椁被放好:“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夫人待一会儿!”。
陈皮看着棺椁旁的另一个高一点点的棺材问道:“师傅,为何那具棺材比师娘的高出一截?”。
二月红笑了笑:“以后我死了,到了地下,你师娘也能靠在我肩上听我唱戏!”。
陈皮听到此处眼眶红了:“师傅,那您和师娘说会儿话吧,我先带他们走了!”。
二月红点了点头:“去吧!”。
陈皮走出墓外大声道:“回府!!!”。
一群人无声无息的跟着陈皮走出了这片让人心里沉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