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热度和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薄弱,周遭的湿气也越来越重,陈皮确定安全了后停住了。
眼前是个断崖,下面是河不急不缓的流着,上面有着一座断桥。
陈皮看着墙壁坐了下来: “我们下来很久了,休息会儿,修整下”
裘德考在日本手下放好的折叠椅上款款落座,“这一路上多亏陈舵主了,不然在下可能都走不到这里”。
陈皮从背包里拿出水和干粮,就着水吃着饼没有回话。
“这里居然可以看到星空,看来我们已经走到腹地了”裘德考接过手下人的三明治和用冷水泡好的咖啡闲情逸致的欣赏着高挂上空的圆月。
因为没有出甬道,头顶的山口处灌进来的风吹向他们的时候不是那么的强。
见陈皮起身走到桥边扶着绑着桥链子的断石柱子望着下面,裘德考吃着三明治走到身侧:“这么大的风,湖面居然没有多少波澜”。
“这下面有东西,”陈皮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他觉得桥下面的东西比起此行遇到的香僵和那些奇怪的蜘蛛都要邪性,更强。
“不过它们上不来”
“为何?”
“桥链子上挂着符布,应当是控制它们的”陈皮转身走回去:“派两个人守夜,我们要休息到后半夜,不然精气神肯定撑不下去”。
“一切都听陈舵主安排!”
青铜祭台——
“红月就要来了”大祭司抬头看着开始被乌云遮盖住的月亮。
张启山他们这边还是没有发现此刻的处境。
会心斋——
张启山看着手中的陨铜:“矿山里的一切分明就是在隐藏这陨铜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让它流落在外”
张副官: “那佛爷我们该如何处理这枚陨铜?”
“自然是要放回原位,副官,你去通知张家,让他们派人来回收这枚陨铜”
“是!”
二月红这边再一次失去了丫头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得他,转头不见枕边人的恐慌让他立马穿好衣服跑出了会心斋。
而丫头此刻正走在平时最热闹的西街上犹如行尸走肉般…
她站在了红府前,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昔日的红府,府内灯火通明,正在池塘边买醉的陈皮看到她愣了一瞬后跑了过来:“师娘?”
熟门熟路的带着师娘来到了丫头和二月红的房间,丫头走到放着纱帐的柜子前蹲下,看到里面的金丝织成的帐纱,那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有了笑容。
在二月红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满院子的红纱帐,丫头在拿着木盆一下又一下的仔细的洗着,而陈皮在一旁帮着忙。
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让他去想丫头为何又出现了怪异的举动,而是走过去和陈皮一起将洗好的纱帐拧干放到了杆子上。
“师傅,您来的正好,师娘刚刚还在问我您怎么不在这儿住了,”
“这不躲着陆建勋,就住在贝勒爷那儿了,你幸亏没事,不然我还怕佛爷炸矿山时你没有出来呢”
陈皮:“我比你们早一天出来了,一无所获,还让霍三娘好一顿奚落,差点打起来了”
二月红叮嘱着陈皮: “和他们周旋一切都要小心,这帮人的心眼太多了,特别是裘德考”
“放心吧,师傅,既然师娘死而复生了,我也不会再和他们深入来往了”
“你长大了,自己有主意,只要你好啊,我和你师娘就高兴”
“嗯!”陈皮脸上的笑容就像以前一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有和师傅和师娘一起说话的日子,此刻的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们俩不要来帮我把这纱帐拧干”丫头举着被水泡住的金丝纱帐望向师徒二人。
“丫头,你放下,我和陈皮来就行了”
“就是,师娘,你快放下”三个人嘻嘻闹闹的。
一家子就这样在这虚假的世界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