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以为,方小桔和方小枳是代表着一母同胞之意,后来,埋怨父亲起得名字不好,方小枳的走丢正应了桔生淮南则为橘,桔生淮北则为枳。唯愿生活善待那些遭遇不幸的人。
然生活总是出奇不意……
顾奕轩出国后的第二周,远在F省的方小桔收到了奚婉婷的来电。
奚婉婷小桔,结果出来了……
方小桔等下再告诉我,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方小桔好了!
奚婉婷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方小桔唉,我早就想到了,谢谢你……
奚婉婷你别太难过了……
方小桔没事的……
那一年,方小枳的走丢,母亲嘴上没怪外婆,心里始终放不下,而外婆自责流泪,从那时起便不再让小桔在家中长住,父亲只是带着方小桔一起探望老人家,一顿饭功夫也就走了。后来,舅父舅母有了孩子,也不留在外婆身边了。
很多时候,母亲骑着自行车送方小桔去一小上学,还总叫错名字。父亲的头发白了,却始终不说想念儿子。
家里人用尽了一切寻亲的渠道,始终没有消息,当年处理案件的警官没也一直没有放弃,可是,这沧海一粟,任怎样海底捞针,也希望渺茫……外婆守在电视前看宝贝回家很久……
方小桔站在窗前,放眼眺望,往昔历历在目。
方小枳小桔,天上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个人……
方小桔真的吗?
方小枳每一个人离世,便会陨落一颗星星……
方小桔那天上的星星岂不是要落完了?
方小枳还有新生儿啊……
方小桔有道理。那那一颗是哥哥啊?
方小枳你看最亮的那颗是你,我就是是你旁边的那一颗……
……
小桔,你在哪……
许多人在暮色中寻找方小桔,喊叫着,寻找着……
方小枳这个傻丫头竟然在麦秸垛上睡着了……
方小枳背起了方小桔。
哥……
方小桔渐渐醒来。
方小枳嗯,你可真傻……
方小桔我才不傻呢,谁让你们找那么久都找不到我。
黎玥要是背着小桔的是我该多好!
黎玥心中感慨着。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玩过捉迷藏了。
……
外婆家的墙上夏天会有一些虫子,在方小桔的尖叫声中,舅舅打着矿灯寻来,只见一个逃窜的蝎子。
外婆和妈妈慌忙用肥料和其他东西为小桔止痛。
方小枳和舅舅打着紫光灯把家里检查了一遍,绿莹莹的光,像一颗颗珠子。方小桔也跟在后面,想要伸手去摸。
方小枳别碰 ,它会蛰人,你手还痛吗?
方小桔还好……
方小枳乖,去找婆婆去。
方小桔我不……
……
有时候,看着夜空忍不住想起方小枳……
方小桔妈妈,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桔母睡觉吧,小桔也去睡觉吧……
方小桔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桔母等你长大了就回来了。
方小桔回到卧室,母亲独自掉眼泪,父亲外地出差,家里格外冷清。
再大些,母亲便不再送方小桔去学校,她站在窗前目送方小桔骑着自行车离开,往往会幻想方小枳这么大是什么样子……
愣了好久,她从卧室抽屉里拿出几瓶要,吞了几瓶,瓶子上的字刺人耳目——抑郁症中度。难怪她辞去了一中教导主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