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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缘尽(七)

陈情令:诛雀

朱凰祭坛

此坛乃先柳氏双姝以心头血铸成,暗藏玄机。世人但知其为医瞳圣女柳韶颜真身朱雀破壳之所,却不知只需活祭者经脉俱损,血渗凤纹凹槽方可使亡者神思栖于活祭者躯壳,类似夺舍。

然此刻朱雀涅槃之地,却见素衣女子踉跄而归,青丝染尘,玉簪斜坠,恍若折翼之凤堕凡尘。她望着祭坛斑驳血痕,忽觉喉间泛起苦涩——昔年她为救苍生剖心镇疫,今朝竟要借这噬魂祭坛苟延残喘,当真应了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祭坛之下,金光瑶峨冠博带立于阵前,恍若修罗降世。他声如金玉相击:"礼祭开始。"霎时千百修士齐跪,声浪如潮。柳韶颜垂眸望着匍匐人海,忽见东南天际破晓处炸开九道赤霞,火凤长鸣震彻云霄,翅展如垂天之云,尾羽拖曳流火,竟是将整片苍穹烧作熔金炼玉之炉。

金光瑶定是金子轩那厮窥破玄机!

忽有炽热凤羽拂过颈侧,九道灵火自云层倾泻而下。柳韶颜锁骨处朱雀纹路蓦然灼烧,赤金流光如活物游走,竟将她托举半空。昭仪箫自袖中跃出,箫孔中流转的竟不是音律,而是青鸾振翅之声。火凤长唳,喷吐的已非寻常烈焰,而是裹挟着上古青鸾真火的涅槃之力,所过之处连穷奇混沌的骸骨都化作齑粉。

柱后苏涉瑟瑟发抖,其身后的金光瑶却被火光照亮。柳韶颜已吹响昭仪箫,音波如月华倾泻。

"啊!"

苏涉双足离地的刹那,喉间腥甜翻涌。他看见自己身体悬在半空,如提线傀儡般被音波操控,怀中金光瑶的佩剑叮当坠地。更骇人的是那箫声裹挟的青鸾真火,竟将方才还狰狞咆哮的穷奇残魂烧作晶莹冰晶。金光瑶也不例外,踉跄后退,他手中匕首寒芒乍现,却在触及柳韶颜衣袂时骤然化作齑粉。

柳韶颜别白费力气了,你当真以为......祭坛会允你伤我分毫?

柳韶颜苏悯善,去,杀了他。

龙套好……好,你别杀我。

话音未落,苏涉周身经脉忽如冰河乍破。他瞪大双目望着自己悬空十寸的躯体,喉间腥甜翻涌——那金光瑶不等他动作,便一匕首捅向了其心脏。

柳韶颜到你了

金光瑶弃匕于地,青铜刃撞在祭坛血纹上迸出火星。

金光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韶颜素手虚扶箫孔,箫音如清风明月一般沁人心脾,眸中血色尽褪,竟是连站姿都维持不住。九只火凤振翅长鸣,引下青鸾真火,将他的影子灼作飞灰。

金光瑶啊!

素白裙裾扫过祭坛血纹,她仰面躺回冰冷的玉砖,发间金步摇勾着半截断裂的螭纹玉佩——那原是双生姐妹血脉相连的证物。

柳韶颜我自然是活不过今日了吧。

素白指尖抚过箫身裂痕,她恍惚又见昔日古人立于月下。

父亲母亲,师姐妹们,别留我和姐姐两个人没有尽头的孤单。

江伯,虞伯母,阿澄哥哥和魏无羡很想你们。

青蘅君蓝夫人,别看二哥哥表面若无其事,心里从未放下你们。

母亲,明月夜夜照空帷,犹似娘亲拭泪时。

温宁,数月来,温情姐都很孤单,回来陪陪她吧。

片刻,她自脚尖开始化作点点白光,随风飘散。

蓝忘机阿昭!

柳韶颜闻声转头,泪光中映射出了那位蓝家好少年的身影,闭眼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忆及昔年种种,难免令人唏嘘。

作者本人下面进入回忆篇,朱雀圣女冲冲冲!

作者本人柳韶颜最后也没有死,带着记忆又回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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