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娃娃哟,叫喊啊,惊恐啊,无助啊,身体被掏空了哟……
出生在贵族家庭,本应是我的荣幸,可这竟然成了我最大的耻辱。
我的父亲在我的心中有极高的地位。他很有威望,遇事不慌,沉着冷静,是我心中的一个好榜样。所有人都信神,信耶稣,母亲则是最忠实的信徒。她总是能宽恕一切,她是那么高尚而又伟大,让我崇敬。
我过生日时,父母送我一个娃娃。那时我还小,高兴得不得了,那个娃娃成了我最亲密的伙伴。它是我快乐的分享者,烦恼的倾述者,是我最重要,最心爱的娃娃。
父母对我很好,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夫妻之间充满恩爱。可是,一个妓女把我们的幸福生活扰乱了。
我恨妓女!
她越来越频繁地来我家。她经常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小礼物,看上去很宠我。她抚摸我时的手充满仇恨,指甲掐着我的皮肤,有一点疼。我不出声,我相信,父亲信赖的人都是好人。
直到我看见他们在房间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对狗男女,在我家做那样的事!
我的父亲怎么会是那种人?我不相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
那个男人……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我和母亲。他含情脉脉的目光投向的只是那个下流卑贱的妓女。我们顶多是他的候补晚餐。
我告诉了母亲。但母亲不相信。她太善良,总是相信任何人。
她说:“你一定是看错了,你的父亲不是那种人。”
我的父亲……我不想他当我的父亲!那个男人,他欺骗了我和母亲,他有什么资格享受别人的爱戴!
我看到父亲的大衣里掉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今晚6点××酒店××号房见。
落款是那个妓女的名字。
我把小纸条揉成一团,放到母亲的鞋子里。母亲去了那个酒店。
她走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那个男人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了?”他装得很像。但这骗不过18岁的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人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冷冷的说。
“你在说什么?”
“不要再装了。”我掏出藏着的匕首。拿着匕首的手颤抖着,锋利的刀刃指向这个贱人的脖子。“我不管母亲是什么原因死的。我要为母亲报仇,要你永不安生!”
我手起刀落,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我结果了。
念在他是我父亲的份上,我没让他死的痛苦。但是,我可不会放过那个妓女……
我用一种特别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她。我的灵魂在颤抖,我无法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和压力。
我感到另一股力量在我身体里流动,并且要溢出。那是我的第二人格,我的另一个灵魂。
“他”是我真正人格的另一面——我真正人格的相反面。
“我为什么要承受痛苦?为什么坏人做事却受不到惩罚,但没有错的人却要代替坏人受到惩罚?”
“上帝不出手,那我就来审判人类的错!”
我剪开了娃娃的肚皮。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有一些失望,但也有一种快感。
我需要活下去。
我在街上流浪,每看见一个妓女,心中就会升起无尽的愤恨。但我克制住了“他”。
我感到,“他”越来越不可控制。“他”正一点一点腐蚀、侵占着我的主人格。我经常无法控制自己。我出身贵族家庭,夜晚的寒冷和不适让我更加烦躁。
我是个孤儿,流浪孤儿。人们都说,阳光是多么灿烂美好。但它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温暖。而且它的光那么刺眼,真可恶啊。
深秋时节,街道上一片衰败与调零。伦敦的夜晚总是起雾。我喜欢雾。我觉得,就让浓雾把我这样埋没也挺好。
那天晚上又起雾了。我把从家舟带出来的钱包放在一旁,靠着墙角坐下来。我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渐渐被浓雾吞噬,最终与浓雾融为一体。我感到兴奋,至少,雾还能接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