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飘了多久,船上的吴邪忽然动了动像是做了噩梦,眉头皱着,不安地翻了个身,没多久就醒了。
潘子醒了?
潘子凑过去,一张大脸对着吴邪笑。
吴邪眯着眼适应了会儿光线,潘子抬手指了指头顶,话语里透露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潘子看到没?妈的,咱们总算出来了!
吴邪摸了摸后脑勺。
吴邪你小子,是不是你揍我?
潘子挠了挠头,往阿念那边瞥了眼。阿念正坐在船头整理鞭子,没搭话。
潘子不揍你行吗?让你别回头,你差点把咱们都坑了!
吴邪这才想起尸洞里的事,猛地摸了摸后背,慌慌张张地往后看。
吴邪那东西……还在吗?
潘子哈哈哈,放心,早没影了!
吴邪那到底是什么?
阿念转过头,语气平静。
阿念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是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想借你的阳气,出那个尸洞,不过具体的情况小哥也没告诉我们,说了几句就晕过去了。
吴三省看样子那小哥来头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吴三省一边划着船,一边感慨。
吴邪坐起身,看见小哥和大奎并排靠在船头,睡得很沉,阳光洒在身上,倒显得安稳。这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到这天,此刻就觉得特别舒服。
吴邪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吴三省摇了摇头。
吴三省我也不清楚。我让长沙的朋友介绍个有经验的帮手,他们就介绍了他,只知道他姓张。一路上我试探了好几次,他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没透半点底。不过介绍他的人在道上威望高,应该靠谱。
阿念长沙——
阿念沉思,像小哥这样的身手,她在长沙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听说过,看样子回去得疏通疏通关系网了。
吴邪能看到村子了吗?
吴邪指了指前方,问潘子。
潘子好像就在前面了。
潘子眯着眼看了看。
吴三省也抬手指向远处的点点光亮。
吴三省看样子这村子没咱们想的那么破,还通电灯呢。
阿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又抬头望向山顶。夕阳下,有一队人骑着骡子,看方向也是往村里去的。山不高,她能隐约看出那几个人穿得严实,背着大背包,一点都不像本地人。
船靠了渡头,村里一个小娃娃看到他们,突然尖叫一声:“有鬼啊!”
阿念愣了愣,他们身上虽沾了泥污,也不至于被当成鬼吧?可那小孩跑得飞快,转眼就没影了,想问也没机会。后面船上的牛倒乖,安安静静地站着,一点脾气都没有。潘子在老家放过牛,自告奋勇去赶牛。刚上岸,大奎也醒了,还以为之前的事是做梦,刚要嘟囔,就被吴三省一顿揍,潘子还凑上去补了两脚,阿念看得直乐。
小哥还没醒,脸色还是很苍白,大奎把他扶到牛车上,小心安顿好。吴三省抓住个过路人问哪里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村一共就30几户人,还宾馆,想找地方住,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几人面面相觑,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们挑了。到了招待所,没想到里面还不错,至少通了电话和电,还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贵的是,有热水,而且铺盖很干净。在这村里,应该是属于5星级标准了。
招待所里的空房不够他们几人单住,小哥现在的状态需要人照顾,吴邪就自告奋勇和小哥一间,潘子和大奎一间, 剩下的吴三省和阿念两人各住一间。
到了房间,阿念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了一身的泥泞和尸臭味。刚擦掉头发上的水珠,门外就响起了大奎的招呼声。
大奎阿念、小三爷下楼吃饭了。
阿念应了一声,简单披了个外套就走了出去。刚打开门就遇到了走廊里的吴邪。
吴邪阿念,一起下去吧。
阿念点点头,看了眼吴邪身后的房间。
阿念小哥还没醒吗?
吴邪嗯,小哥还在睡,等他醒了再给他打点菜上来吧。
楼下,老板娘正和吴三省热络着聊着,潘子点了几瓶酒,打算热热身子去去身上的寒气,不过明天还要开工,所以也不能喝太多。
桌上的菜上的差不多了,吴三省招呼着大家坐下,也不用他多说,大伙都饿了一天了,手上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阿念没有同他们一起喝酒,吴三省夹着盘子里的菜,嘴上的话也没落下。
吴三省我说大妹子,你这里不错啊,你看都水泥地,外面也是水泥路,怎么你们这些水泥都是那些骡子一担子一担子从山头上背过来的?
老板娘哪能啊!这要背到啥时候去?
老板娘我们这儿早就通公路了,以前连解放汽车都能开进来!后来前年山体塌方呐,硬生生把路给埋了,不光埋了路,山里还塌出个大鼎来!
老板娘省里来了好些人,围着鼎一看呐,说这是战国时候的老物件,还是国宝!转头就把鼎给拉走了,至于咱们这被埋的路,人家压根不管!你说气人不?
老板娘后来村里合计着自己修吧,可修啥呀修,没本钱呗!就这么修修停停的,都一年了,到现在还没修好呢!
吴三省那水路呢,你们这里不有渡头吗?
老板娘那都是解放前的老物件,多年没再用了。现在若有人让你们走水路,准是谋财害命,你们外地人可得当心。
老板娘这水邪乎得很,这些年淹了人,连具尸体都没捞着。俺们家老人偷偷说,是被山神爷爷吞了。
话听到这,所有人都默契的抬头看向了吴三省。
吴三省也不好意思,面子上下不去,忙喝了口酒。问:
吴三省对了,这里外地人多吗?
老板娘您别看我这招待所小,我可告诉您,只要是外地来的,都住我们这里,这些时间,自从那鼎挖出来后,我们这里外地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人在山那头准备造别墅的呢。
吴三省呼一声站了来,大叫。
吴三省操!不至于吧!
这荒山野领的造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啊。
那老板娘吓了一跳,潘子忙一拉吴三省。
潘子三爷,您一把年纪了,别一惊一咋的。
然后对那老板娘说。
潘子没事情,三爷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
潘子哎,你们有什么名盛古迹没有,有什么地方好玩点的?
那老板娘的眼神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压低声音说到。
老板娘几位看来不像是来玩的,怎么,估计是来倒斗的吧?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沉默,不过在场的大多数都有个心眼。
阿念放下筷子,首先打破寂静。
阿念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吴三省点点头。
吴三省正好我给小哥点了盘猪肝,你打给他吧。
阿念点点头,和吴三省对了个眼神,端着打好的菜转身朝楼上走去。
身后传来老板娘头头有道的分析,和吴三省的附和。
吴三省这么说,您也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