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玄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天色已暗

莫玄羽是在偏殿吃的饭菜，金光瑶说过几日来找自己玩，莫玄羽欣然答应了

月色撩人，莫玄羽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原本以为是金竹，可是玄羽仔细一看，这个人自己不认识，虽然俊美异常，可是眼中的阴狠怎么样都掩不住。

莫玄羽后退了一步，却见那个人突然倒下了

莫玄羽吓了一跳，他急忙去扶住那个人，将那个人拖进房间的床上，莫玄羽点起蜡烛，房间里亮堂了许多，玄羽发现这个人面色惨白，并且在不停的冒汗。

玄羽一夜都在照顾这病人，不时喂他一点水，又不时替他擦汗，直至天明才疲惫的睡去。

金光善睁开眼，看见了靠在床边睡觉的少年微微愣住，昨天他练邪功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一路上一直暴走，后来好像去了一间破落的院子，实在忍不住就倒下了，是眼前这个少年救了自己？可是他是谁？为什么救自己，目的何在？

金光善起身，那个少年还没有醒，金光善观察房间的布置，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堆放整齐的衣服，金光善打开门，见这个院子里有种的蔬菜和几棵果树，不禁轻轻一笑：这个少年倒挺会享受的

金光善离开了莫玄羽的院子，他一路直奔炼毒阁，金光瑶此时正在命人把那些外门弟子丢进毒窟，让毒物叮咬，惨叫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刻钟，又把那个人捞起来，发现已经没气了，金光瑶看着死不瞑目的人，嫌恶的捂着鼻子说：“没用，扔了吧！”

一个男人抓起死尸的衣领拖出了这里

金光善漠然的看着他最不喜欢的儿子金光瑶，然后坐在椅子上说：“已经没有可以练出毒人的方法了吗？”

金光瑶感受到金光善的不耐烦，硬着头皮点头，说：“从练毒开始，唯一成的就是金竹，此人修为不高，却毅力坚韧，此种人才最可能被练成毒人，金家近些年，外门弟子贪图享乐，一遇挫折便没了反抗的意愿，所以……”

金光善并没有耐心挺金光瑶巧舌如簧般的狡辩，直接问：“那个叫做金竹的人呢？”

金光瑶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弟子，弟子退下。不过一会那个弟子回来了，身后几人扛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了进来，木桶被轻轻放在地上，那些人纷纷退开，静静的站在一旁

金光瑶看着桶中那个体格健硕的男子，眸光一闪。

金光善激动的走上去，看着浸泡在毒液中的男子，感叹道：“可惜了，所有的研制品中只有他一个。”

木桶中的人突然睁开眼，他的眼眸中一片死寂，漆黑如墨的眼珠转动在看见金光瑶的时候如同怪物般尖叫发出刺耳的声音，

金光瑶捂住耳朵，看着他

金光善突然手袖一挥，三根银针扎进金竹的头顶，金竹闭上了眼，像睡着了般

金光善道：“他应该还有点意识，瑶儿，你继续拿其他的弟子练毒，如果外门弟子没用的话，试试内门弟子。”

金光瑶道是，金光善又道：“毒人需要一定的意识，但是不是让他具备生前的记忆，你要明白，我们需要的是傀儡。”

金光善走了

金光瑶头上冒着细汗，他轻轻擦着额头的汗，手都在发抖，他是娼妓之子，是所有人都觉得下贱的存在，即使是他的生父金光善也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他的存在就是替金光善做一切金家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许是他们性格过于相近所以相互排斥，金光善对金光瑶的不喜是明确的，身在金家，想要活着就得往上爬，而金光善就是那个梯子，所以为了取悦金光善，金光瑶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每到深夜根本不敢入睡。

金光瑶靠近金竹，看着刚才对自己吼的金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莫玄羽。”

只见那个毒人头顶的三根银针竟然被逼了出来，钉在房梁上，金竹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流露出眷恋，血泪自泪腺流出滑落，金竹嘴里轻念：“小羽，小羽……”

仿佛每念一遍，他身上的痛楚便会减少一分般。

金光瑶有点惊讶的看着金竹，没想到只是单单只是说莫玄羽的名字，这个毒人竟然反应如此剧烈。

金光瑶有点羡慕莫玄羽，有人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竟然还想他

金光瑶走了，那些弟子将金竹搬到一座水牢里，里面是各色各样的毒物，毒物看见金竹就像饿了几天眼冒绿光的狼前仆后继的奔上去撕咬，可是刚咬到金竹便死了地上。

……

金光善的房间

金光善慵懒的躺在床上，一个倾城绝艳的少年赤身裸体的贴着金光善身上，他身上布满青紫，雪白的肌肤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鞭痕咬痕不计其数，少年脚上还拷上了脚镣，脚镣沾着少年已经凝结了的血，旧血干枯变成了黑色新鲜的血液就又添了上去，鲜血顺着脚踝落在被褥之上。

少年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光善，生怕他不高兴

……………………和谐…………………………

深夜，少年已经不省人事了，金光善推开他，并没有多做停留。

金光善走了，留下浑身是伤的少年，不多时，有人进来帮少年处理受伤的地方，当下人看见少年惨状时忍不住哭了起来，他道：“公子，你还好吗？”

可是少年回答不了他

下人帮少年清理好身子，又上了些药，便守在少年身边，等待少年醒来

……

金光善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玄羽的院门前，原本想敲门的，最后轻身飞到了墙上，夜风温柔皎皎月光下，玄羽躺在红枣树上睡觉，竟有一种朦胧的媚态。

金光善仔细的看着他，不说话

一阵微风吹过，一个枣子落到玄羽的额头上，玄羽眼睛也没有睁开，用手拿起枣子放嘴里啃了起来，过得好不惬意

金光善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一下，已经很少有人让金光善真正的笑了，是这险恶的江湖让人失去了友善纯真

金光善躺在墙上，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金光善醒来，他下意识的看向枣树，发现那厮还在睡，金光善拿起一根银针挥向莫玄羽的手臂，莫玄羽惊醒，他摸摸被针扎痛的地方委屈得红了眼睛，莫玄羽想是不是蜜蜂闻着枣子香甜，见自己躺在这睡觉蛰了自己

莫玄羽跳下树，委屈的说：“蜜蜂大人，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蛰了，很痛的。”

金光善这个做了坏事的人听了不禁无声的笑了笑。

莫玄羽在这的生活很惬意，偶尔种种菜，饿了吃果子，不时，还有个阿婆送些吃的给自己，那个人好像是金竹的奶奶。

只是金竹的奶奶很少来，只有过节时才来

莫玄羽看着自己种的菜，不禁倍有成就感，以前娘亲也说自己种的菜可好了

莫玄羽一会儿蹲下给菜园拔草，一会儿翻土给菜浇水，忙得不亦乐乎

金光善特别二大爷的坐在墙上，看着莫玄羽忙前忙后

莫玄羽在中午时坐在石椅上休息，金光善突然出声道：“你生活挺惬意的哈😊”

莫玄羽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谁，抬头看见是上次那个昏倒在自己院子里的男人，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来了？”

金光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觉得得当于是说：“我来报恩啊。”

莫玄羽摆摆手说：“我又没有救你，没什么值得你报的。”

金光善丢了一锭金子在莫玄羽身边，莫玄羽捡了起来，重新丢到金光善身上说：“你给我金子干嘛→_→我在这里又用不到。”

金光善说：“你可以用金子打点关系，这样子你在这里活得更好些啊。”

莫玄羽认真的看着金光善，突然噗嗤笑了起来，他道：“你有病哈，我在这十年了，见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我有银子也无处打点啊，再说了，我凭什么平白无故给别人银子?”

金光善也笑了，只不过他笑的是莫玄羽太傻太单纯了，这世间人心复杂，大点好人际关系才不至于凄苦。

莫玄羽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吧！”

金光善收起金子，从墙上跳了下来，莫玄羽感叹道：“有武功就是好啊！可以随便爬墙，不用被摔死。”

金光善玩味的看着莫玄羽道：“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莫玄羽摇头，说：“不学，学了是非多。”

金光善道：“只要你有了武功就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不好吗？”

莫玄羽双手支起头，说：“不好啊！每天杀来杀去多没意思啊！”

金光善一时间找不到话回莫玄羽

莫玄羽看见他突然哑巴了笑了起来，他乐不可支的说：“你是不是找不到话回我了？”

金光善点头，他来到石桌旁坐下，说：“你叫什么名字？”

莫玄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莫玄羽。”

金光善觉得在哪听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莫玄羽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金光善想了一下说：“本人姓光单名一个善字。”

莫玄羽笑着说：“直接说光善不就得了，还搞那么多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