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晌午

莫玄羽坐落在院子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打开了门，莫玄羽迅速睁开眼，看见金光瑶走了进来，微微一愣，金光瑶已经好久不曾来这了

金光瑶笑意连连的走进来，看见莫玄羽悠闲睡觉的模样，不禁感叹他命好

“玄羽，你近来可好？”金光瑶走到莫玄羽身边问到

莫玄羽坐起来，说:“哥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

金光瑶伸手捏了捏莫玄羽的脸，随后看向远方，思绪万千的说:“我前段时间被赶出了金家，后来遇到了聂大哥，他性情刚烈，眼中容不得沙子，但是他对我极好，我从来没有像那样被人照顾，可是我们的关系破裂了，我去了温若寒的老巢，做了卧底，日子虽然苦，但是起码最后我和聂大哥的关系有所缓和，玄羽，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虽然老是被聂大哥打骂，可是心里却是甜的，我爱他亦惧他。”

莫玄羽摇头，不过看着金光瑶那痴迷的眼神，心下又有点心疼他。

莫玄羽道:“哥，你是因为什么被赶出金家的？”

金光瑶笑了笑，无奈道:“父亲发现我对金竹的尸体做了些动作。”

金竹？莫玄羽愣住，久久不能回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的说:“哥……哥你说的是……是我的那个金竹哥哥吗？”

金光瑶也不怕莫玄羽难过，直言不讳道:"是！”

“为什么是他？”

莫玄羽能够感到心脏在颤抖，它疼得让自己不能呼吸，金竹哥哥，他温柔善良，从来不嫌弃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去练成毒人？

金光瑶有点于心不忍看莫玄羽失魂落魄的模样，劝道:“你也别难过，他至少现在还记得你，虽然不过是些片段，多的我也不方便是，你如果想知道你应该去问问父亲。好了，我走了，抱歉，我不知道我的到来会令你这样。”

莫玄羽不记得金光瑶是怎么走的，忽然，莫玄羽站了起来，他现在要去找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他要问问他为什么。

莫玄羽跑得很急，他不知道父亲住哪里，抓住一个下人就问，慌乱之中撞到了一个人，莫玄羽摔倒在地，莫玄羽还没有站起来，胸口就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莫玄羽胸口剧痛，一口血吐在了地上，那个人还想踢莫玄羽，被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拦住，她温柔道:“子轩，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事。”

金子轩不满道:“离儿，你太善良了，你不想想，他要是把我们的孩子撞坏了可怎么办？这种人，我看就该死，自己成事不足，还祸害别人。”

江厌离看那个吐血的人，心下确实不忍，拦住金子轩，道:“子轩，你看我和孩子也没事，就放过他吧！而且你看他穿得也不像下人，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莫玄羽挣扎着要爬起来，他身子本就不大好，又被金子轩踢了一脚，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想要去找父亲问清楚金竹的死

而这一幕，正好被高墙上的金光善看见，他不明白莫玄羽怎么会突然离开那个院子，当看见莫玄羽被金子轩踢吐血的时候，自己差点忍不住下去打金子轩，不过自己不能被莫玄羽知道自己就是金光善，他迅速回到暗阁，看见金光瑶正在金竹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抓住金光瑶的手，道:“你现在迅速去临沧阁叫金子轩过来，说我有事。”

金光瑶一愣，随后迅速离开，金光瑶从以前就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更何况父亲现在的话语透着怒气。

金光瑶是跑着去的，当看见躺在地下的莫玄羽时心下微微一惊，随后向搂着江厌离的金子轩道:“子轩，父亲命你现在去暗阁。”金子轩不爽的看了金光瑶一眼，身边江厌离轻轻推了他一下，金子轩才甩袖离开

江厌离扶起莫玄羽，拿出帕子帮莫玄羽擦着沾血的嘴唇，安慰道:“对不起啊，子轩脾气有点不好，请你多担待。”

金光瑶上前，对着江厌离说道:“江姑娘可否江玄羽交于在下。”

江厌离点头，随后离开了，金光瑶扶住莫玄羽回到了莫玄羽坐的院子，莫玄羽流着泪，哭着道:“我……想去见父亲，想问他金竹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金竹哥哥，金竹哥哥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金光瑶叹了口气，道:“玄羽，有时候杀人的人并不在乎他杀的是好人坏人，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都只是弱肉强食的原则罢了。”

莫玄羽胸口很闷，金光瑶探了下他的脉搏，发现他胸口内有淤血，金光瑶一掌打在莫玄羽后背，逼其吐出那口血，莫玄羽吐完血，便昏了过去。

金光瑶抱着莫玄羽回到房间，发现里面布置简单至极，心里微微叹息，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金家多的是，随后更坚定了将自己变强大的想法。

金光瑶怜悯的看着莫玄羽许久，随后将他放在床上离开

……

暗阁

金子轩刚进门就被金光善踹了一脚，金子轩从门口被踢飞出来，吓到了那些护卫及丫鬟

金光善从门内走出来，金子轩不明所以的看着父亲，爬起来跪在地上，道:“父亲，孩儿犯了何错？”

金光善脸色阴郁，眼神犀利眸中带着戾气，金光善不由分说抽出鞭子就打在金子轩身上，金子轩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有些人看见这一幕，惊掉了下巴，随后立即去禀报金子轩的娘。金光善每一鞭都是加了内力的，不出片刻，金子轩身上便出了血，一声惊呼响起，金子轩回头，便看见疾步而来的母亲，她紧紧的抱住金子轩，哭道:“光善，子轩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下这么重的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背上便吃了一鞭子，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金子轩护住母亲，任金光善打在他身上，金光善打够了，将鞭子一甩，留下已经昏过去的金夫人和意识迷糊的金子轩。当金子轩看见父亲走了，才敢昏过去。

下人们立即带着金子轩和金夫人去疗伤

……

金光善立即飞身去莫玄羽那，当翻墙进去时，没看见莫玄羽躺在树上睡觉，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他迅速跑进房间，见躺在床上的莫玄羽，才微微放心

金光善坐在床前，看见莫玄羽吐血时留下的血迹，伸手踢他擦了擦，莫玄羽眉头紧皱，金光善将莫玄羽抱在怀里，头靠在莫玄羽肩膀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莫玄羽醒来时是午夜，他感觉有人抱着自己，莫玄羽闻着是金光善的味道，心里也放心了许多，金光善温柔的说:“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莫玄羽想起金竹，难过的说:“光善，你见过我父亲吗？”

金光善愣了许久，随后笑着说:“见过，但是没有和他说过话，怎么了，突然想父亲了？”

莫玄羽转身抱住金光善，就哭了起来，他道:“我想去问父亲金竹哥哥为什么死？金竹哥哥对我那么好，凭什么就金竹哥哥要死？”

金光善哄道:“好了，不哭了，金竹死也许也是一种解脱呢！因为人活着太痛苦了，你忍心他痛苦吗？”

莫玄羽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金光善道:“真的嘛？可是死不是每个人都害怕的吗？”

金光善捏了捏莫玄羽的脸，道:“死不可怕的，只是你眼睛闭上，再也不睁开了而已，有时候人感觉痛苦了，及时离开这个世界也是一种解脱。”

……

莫玄羽被金光善忽悠着，慢慢释怀了，莫玄羽突然道:“光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你也别难过，因为对于我来说死也是不可怕的。”

金光善一顿，顿时有种想打烂自己这张嘴的冲动，看见莫玄羽的眼神，无奈的点头

金光善道:“玄羽，我们离开金家怎么样？”

莫玄羽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金光善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他的野心远远并不是一个莫玄羽，并且他们的关系不能被世人所认同，特别是金家的人都不是善茬，金子轩平时娇纵任性，金光瑶善于算计……其他人更是居心叵测，莫玄羽这个的性子，不适合和他们这些人生存。

金光善道:“你有什么要带的？我们现在就走。”

莫玄羽惊讶道:“我们现在就走？不跟光瑶哥哥说一声吗？”

金光善道:“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莫玄羽一愣，随后道:“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势单力薄，帮不了他什么。”

金光善亲了亲莫玄羽额头说:“不管了，我们走吧！越远越好，远离这些是非之地。”

当夜，金光善抱着莫玄羽离开了金府，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金光善带着莫玄羽到了郊外，来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将莫玄羽放在石床上，轻声道:“这里是我儿时练功时发现的地方，这里四面环山，且山溪中多鱼，等明天，我去买些东西来，在为你买些漂亮衣服，怎么样？”

莫玄羽点头，金光善看见他乖巧的样子，心里特别满足。

他抱着莫玄羽和衣而睡。

第二天，莫玄羽醒来的时候，金光善已经不见了，莫玄羽出了洞，看见洞外的景色，心里微微惊讶，百花齐绽，百花之中有一条河，莫玄羽走到河边，伸手到水里，冰冰凉凉的河水划过手的感觉，莫玄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自从来到金府，自己每天都喝井水，流动的水实属少见，更何况这百花齐放的景色

莫玄羽脱衣，慢慢走进了水里洗澡，水位刚刚到玄羽肩膀

……

金光善回了金府，此时金子轩正在养伤，金光善将金府大小事务交给金光瑶，并说自己有事，要出去游历，便走了，走在街上，金光善衣冠楚楚的俊郎模样引起了许多人的瞩目，金光善见走进了一家衣料铺子，不过一会拿了一包衣服走了出来

金光善运起轻功飞速的赶往郊外，当他回到洞里时没有看见莫玄羽，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去往河边就见玄羽戏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