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云清寒笑道:“金蚕蛊是我族圣物,已经六十年没有培育出来,只是一顿鞭刑,看着可怕些,其实他们下手都有分寸的。”
尹新月摇摇头,感慨道:“看着你我才觉得我爹对我仁慈多了。”她是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从小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撒个娇就过去了,她爹严肃点,了不起也只是罚跪一会儿,从小到大连个巴掌都没挨过,更遑论云清寒身上这么重的鞭伤。
云清寒只笑笑没说话,金蚕蛊培育不易,这也就是她,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捆着祭祀蛊神了。
小葵换完药下去了,尹新月才凑近了些,跟云清寒闲聊,她昨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并不知道尹新月下午来看过,早晨出门的时候,正逢尹新月和佛爷怄气没出房间,是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
“清寒,张副官喜欢你对吗?”
云清寒有些惊讶,她披着一件宽大的中衣,转过来,尹新月似乎跟她见过的那些扭捏高傲的富家小姐不太一样,她的出身和家世赋予了她良好的教养,却没有让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对待小葵他们一干下人也都和颜悦色的,这让云清寒心生好感。
“尹小姐……”
话还没出口就让尹新月打断了,她道:“我叫尹新月,你叫我新月就好了,你看我不是也没叫你什么云小姐吗?”
“新月。”
“嗯,”尹新月眉眼弯弯,笑容带着几分可爱:“清寒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张副官喜欢你对吧?”
云清寒也没有不好意思,点头应了。
“真羡慕你们啊,”尹新月嘟着嘴,一脸怨念:“哪像张启山那块木头。”
云清寒歪头想了想,道:“佛爷看着是严肃了点,其实人还挺好的。”
对于张启山的想法,云清寒倒是可以猜得到几分,相比于张日山,张启山肩上的担子更重一些,再者,她听族里的长辈们提到过东北张家,在看到张启山和张日山两个人的手的时候就多多少少明白了。
那样的家族出来的人,张启山又是布防官的身份,太多的责任压在他的肩头,对儿女情长自然会回避些。
“我也知道啊,”尹新月双手撑着下巴,“他要是不好,我又何必这么大老远从北平跟来长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开窍。”
云清寒笑着安慰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佛爷还挺喜欢你的,就是不愿意承认。”
说罢,低头勾了勾唇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家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别扭的性子。
丫头的身体在金蚕蛊的作用下渐渐有了不小的起色,而如今长沙的形势因为有日本人的频繁动作和陆建勋的加入而变得更加的复杂起来,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矿山,下墓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云小姐,佛爷和九爷在客厅等您。”
那日之后,云清寒一直住在张府,此刻正在跟尹新月说话,听到小葵的话,尹新月道:“张启山成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这回来了也不问我在哪,还真是把我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