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深意，给云清寒的碗里倒满酒，仿佛不在意的问：“是因为张日山吧？他惹你生气了？”
“张日山？谁啊？”云清寒笑，带着酒意的眸子眨巴了两下，那表情别提多认真。
“不认识？”陈皮挑眉，看着云清寒摇头，叹道：“不认识就对了，一个不要紧的人。”
云清寒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酒喝得多了，一双凤眸含了潋滟的水光，她支着手臂侧头一口一口的抿着酒不说话了。
被酒液浸润过的唇泛着好看的水泽，云清寒把酒碗放下，想着张日山的名字缓缓闭上眼睛。一入相思门，便知相思苦，这便是姑姑一生未嫁的原因么？
少女呼吸轻缓，星眸半闭，像是睡着的样子。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陈皮鬼使神差的慢慢靠近云清寒，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女孩温热的呼吸，还隐隐带着竹叶青醇厚的酒香，陈皮觉得，今天的酒，后劲格外大些。
就在要碰到云清寒头发的时候，陈皮的手缩了回来，她不高兴的时候还会找自己喝酒，这就足够了。
云清寒撑着手臂睡着，陈皮在一边一点点喝着酒，打发了好几拨来寻他的伙计，坛子里的酒也见了底，陈皮才摇了摇云清寒，轻声道：“醒醒吧，我送你回去。”
这天晚上云清寒到底是没有回去，她其实喝的并不多，远没有到那天的地步，她只是忽然不想回张府，也不想去解语楼。
这些天需要她操心的事很多，张启山他们没回来之前，她的心一直提着，如今他们回来了她才难得的轻松下来，想想张日山和莫测，心里有些烦躁，脚下一转，朝齐八的香堂走去。
眼下正值日落时分，齐八的香堂也到了闭门谢客的时候，齐八在门外送客，转头就看到一步步行来的云清寒，脸上立刻挂上了大大的笑容，“清寒，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今天怎么想起我了？”
云清寒笑笑，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的长条凳上坐下来，“渴了，有茶么？”
齐八闻言，反应了足足三秒，才道：“有，有，小满，上茶。”
待茶端过来，齐八亲自执壶倒了一杯递过去，在凑近云清寒的时候，鼻子吸了两下，惊讶的道：“你喝酒了？”
倒是跟解九反应挺像，云清寒勾了勾唇算是笑过了，“嗯，喝了。”
齐八上下打量了云清寒一番，好在是没有醉态，应该喝了不多，自己也稍稍放心了些，又凑近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云清寒也不抬眼看他，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水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了？”
还哪只眼看见，明明就写在脸上了，当然这话齐八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见云清寒否认，也不再问，只道：“跟谁在一起喝酒的，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齐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云清寒出门，张日山怎么不跟着？
“跟陈皮，他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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