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寒勾了勾唇角,指了指他面前的茶水,“糖快化了,喝吧,很甜的。”
“哦……”
齐八刚把茶碗端起来就听到云清寒问:“你是不是算出什么了?”
齐八很好的把眼底那一点慌乱掩盖住:“没,没有,你是知道的,我上次受了教训,哪里还敢给你算。”
“哦……”云清寒挑了挑眉,“那你算的是张日山?”
齐八有些泄气,但努力的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一些:“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了,算他已经是拼了老命了。”
他并无意坏人姻缘,只是希望她能过的更好。
看齐八这样,云清寒点头:“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说的我知道了。”
“那……你们的婚事?”
“婚期都已经定下了,再改也不好。”
“我刚才说了……”
“你刚才说的我都听清了,”云清寒勾了勾唇,抬眸看着齐八道:“你说他一生劳碌东奔西走,我会在凌云寨等着他,只要凌云寨有我一个位置就永远有他一个家,至于牵连……”
云清寒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更深,音量低了几分,气势却更盛:“你也把我们凌云寨想的太弱了些。”
齐八愣了一下,摇头苦笑了一下:“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这个做……做兄弟的总是希望你们好好的。”
“果然很甜,”他仰头一口喝光了茶碗里的水,又恢复成平日笑嘻嘻的模样:“小满一个人在店里,我先回去了。”
云清寒勾唇笑了下,叫住已经快走出茶摊的齐铁嘴:“齐八,谢了。”
听到云清寒的话,齐八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农历九月二十九就是齐八指的诸事皆宜的好日子,这天正北路张府门庭若市,人马喧嚣,原因自然是佛爷和张副官这一天双双娶妻了。
那些眼看着张大佛爷重掌长沙而送礼无门的人可算是等到了机会,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启山只吩咐管家将礼物一笔一笔登记清楚,然后客气的将人送走,酒席上只招待了九门的人。
云清寒和尹新月只在外面敬了一杯酒便回了小客厅,现在没古时候那么多规矩了,也没人要求她们一定要待在新房里,外面的酒席刚开始,佛爷和张日山留下齐八和解九替他们待客便进来了,一会儿一定会被灌一肚子酒,进来偷偷吃点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
四个人正吃着,忽然小客厅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众人回头,虽然今天家里有喜事,底下的士兵们都放纵了些,但到底还是在佛爷的宅子里,没有人敢放肆的,几个人看过去,当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黑色长袍,看起来很有威严,身边站着一个穿紫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目光深邃,眉目温和。
众人正待说话,却见身着大红喜服的云清寒屈膝缓缓的跪了下去,轻声唤道:“爹。”
黑袍老者轻哼了一声,迈步进了客厅:“难为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成亲这么大的事竟然敢不回家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