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带着小荀子刚走,艾希便抓了几块糕点封在锦袋里,出去找了视野空旷的地方,倚在石头上吹着山风,看夜幕星河,心里头正琢磨着今日天界夜神肯定又醉酒上值了,纷乱地星辰丢在墨汁般的幕布上,艾希不过看了一眼,便揪出一处错来。
艾希吃着点心,摇头叹息。
不多会儿,宫女泠儿便带着几个宫女追了上来,气还没喘匀,便要将手中的披风给艾希穿上。
泠儿抖开披风:“艾希姑姑,山风甚凉,您还是将披风穿上吧?若是病了,殿下要担心了。”
艾希低头看去,便是临出门时解下的容齐塞给她的披风。
艾希伸出手,将泠儿的肉包子脸一顿揉搓:“你看看,是我比较冷,还是你比较冷啊?啊?”
艾希为人亲和,从不对人打骂,三不五时便要与姑娘们玩闹,在宫中委实没有什么威严可言。
泠儿一脸委屈,柔柔道:“姑姑~”
艾希将泠儿手中披风拿过,又给泠儿披上:“你们年纪小,才要注意些,别病着了。看这小脸被吹得红彤彤的。”
泠儿机灵,便命人又多拿了几件披风来。殿下的披风她可没胆子用,便仔细叠着,备用。
不过,野风凶猛,跟着的一众人等第二日全病倒了,唯独艾希仍是活蹦乱跳地。
容齐命了跟随的医者诊治,又发了恩典,命众人好生休养,不必带病上值。
艾希这边的人病得七七八八,容齐只好让小荀子去管事那边要来两名宫女,负责日常杂物,整理内务。
这天天公作美,天清气朗。
正是阅兵演练的好日子。天启骑兵步兵连番上阵,于南苑演练,军队声势浩荡,好不威风。
西启帝龙颜大悦,封赏三军。
第三日,便是围猎,骏马成列,文武大臣围坐高台。
正中央一个身着怪异,满面青纹的人,立于祭台,又将手中龟甲投入火炉之中。
这是围猎前的祭祀,龟甲在烈火炙烤之下,传讯天意。
艾希做了宫女装扮,在容齐跟前听命。
艾希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又好奇凡人上听天命的法子,便伸长了脖子看去。
容齐见状,便以折扇遮掩,轻声与艾希解说:“这便是秋猎的上请天命,巫师通过龟甲占卜,确认秋猎献祭天神的祭品。”
艾希好奇地看着容齐问:“祭品?”
容齐回:“嗯,等会儿众人便要入深山围猎指定的祭品,谁的祭品被选中,便是秋猎第一人,得无上殊荣与奖赏。”
艾希听到奖赏,便喜上眉梢:“奖赏!我捕猎的技术也很了得啊,我可以去挣这个吗?”
容齐不由得一笑,点点头:“你若喜欢,自然是可以的。”又收起折扇,一指祭台,“你看。”
祭台上巫师徒手于烈火中拾起龟甲,看着龟甲,便一手推演起来。艾希细细看去,啧啧称奇,又见他手中推演确有几分逻辑所在。原以为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现下便心中信了几分。
那人拿了一旁侍卫递来的笔墨,握笔写写画画了一会儿。
侍卫将其呈给了启云帝,启云帝手持纸笺,大声宣布:“此次秋猎,以白虎为祭,围猎即可开始。”
艾希也想要上场,就跟着容齐一起去换了骑装。
容齐对此并不上心,只跟着艾希一路进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