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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树"好久不见。童欢,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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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低着,双手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心有余悸,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触碰到的,是吴世勋温热有力的手臂。再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充斥着抑制不住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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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欢"心里有想念的人,自然就回来了。"
童欢笑得优雅自然,漂亮的翦影直视着吴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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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瞥见一直低着头的叶挽树,随即便抬起头,朝着童欢笑道:
吴世勋"回来了就好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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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关心,看见他鲜少的笑容,叶挽树只觉得嘲讽,她丢下一句"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便匆匆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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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紧锁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冷笑。或许只有他知道,他刚才的笑是多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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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挽树说的对,我们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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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树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吴世勋和童欢交谈,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吴世勋的眼角带笑。他很高,又很瘦,正式的西装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挺拔而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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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喜欢了将近12年的吴世勋啊。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年少时的每一份欢喜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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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得到了,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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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爱着他,卑微地像个灰姑娘,可惜吴世勋并不是那个会为了她,低下腰,为她穿上水晶鞋的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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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高在上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平凡到丢进人海都找不出的人。从一开始,两个人的差距就如同隔了一整片太平洋,纵然她多努力追赶他的脚步,却只是遥遥无期地隔海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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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说到了她,吴世勋朝她的方向看去,却也只是轻轻一瞥,而童欢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她看来。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所有玛丽苏文所写的一样,那挑衅的伴随着嘲讽的眼神,让叶挽树直起鸡皮疙瘩。换做从前,她说不定一个暴脾气冲上去与她争执,可现在她失去了兴趣,只孤身一人喝着红酒,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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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有些不耐烦,直接地说道:
#吴世勋"童欢,我结婚了。叶挽树现在是我吴世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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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欢优雅地勾唇一笑,品了品红酒,眼神里透过丝丝嫉妒,说道:
童欢"我知道,但这决定不了什么。我并不觉得一个妻子会宽容到允许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不是信任,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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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几乎是将握在手中的高脚杯捏碎。无疑,这句话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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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叶挽树认识二十多年,如同青梅竹马。她喜欢他,他知道,可大概就是抓住了这份喜欢,肆无忌惮,总以为她是他的,可从来都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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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很爱她,只是爱错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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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欢"吴世勋,和我跳支舞吧。"
童欢放下酒杯,甜甜一笑,邀请道,
童欢"没别的意思,简单欢迎我回国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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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树透过人群看到吴世勋与童欢在大厅跳舞,而童欢面带着甜甜的笑容时,呼吸一滞。到底是有多讽刺,吴世勋到底有多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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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树"服务生,再来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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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喝酒可以麻痹伤痛,可她已经喝醉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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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班里转来了童欢,因为都是学生会干部,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吴世勋和童欢走得很近,这自然引起了叶挽树的关注。或许是占有欲又或是第六感作祟,她觉得童欢绝非善者,后来,种种事实也证明了。她虽然讨厌童欢,却从不插手学生会的公事。那天她帮童欢去学生会交笔经费,但足足少了一千,找到童欢对峙时,她却矢口否认,说是一万块一分不少转交给叶挽树。紧接着,如同变魔术一般,在她的书包里找到了一千块。后来,她被万人指责,全校通报,记过处分。那天,她站在升旗台上接受处分,看见台下的童欢满脸嘲讽骄傲,而她身边的吴世勋至始至尾,只字未提,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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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澄清,可是没证据。事情的最后,她当着学校那么多人的面,揍了童欢。她记得吴世勋对于那件事唯一的反应,是将两个人拉开,将童欢护在身后,朝她吼道:
吴世勋"叶挽树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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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叶挽树被学校开除,自己在家学习,最后还是考上了大学。那一年,她和吴世勋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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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像是注定一样,她和吴世勋考上同一所大学,而童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国了。两个人如同约好了一般,不再提当年的旧事。她的生活依旧围绕着吴世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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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以后,因为两个家庭的催促,将这对青梅竹马绑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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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忽然撇开童欢的手,径直走向叶挽树。他承认,他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