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认真地盯着老板娘的眼睛。

安宁你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老板娘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又开始抽噎，安宁也不催，清澈的眼睛就静静看着她。

老板娘抽泣了几声，才说：“昨天晚上他明明在家，我们一起躺下的。”

安宁一起休息了？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出门，对么？

安宁低头记笔记。

“最近城里是这样，谁敢出去啊。单是这个月就死了一个人，老杰克说有线索，却这么久都抓不住……”老板娘掉着眼泪，抱怨道。

对面的女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继续问。

安宁他穿的衣服也不是今天早上你看到的，对么？

老板娘点点头：“昨晚都睡了，穿的是睡衣，不是今天那一件……”

女孩手中的笔点了点桌面，低头看着自己记的东西。

安宁我看到他穿的衣服好像很旧，袖口有好几个补丁，款式也很老。但是你们这间酒馆。

她仰头打量一下。

安宁生意应该还挺好吧。

老板娘之前伤心过度，什么也没有注意，现在回想了下，才想起丈夫身上的衣服。她露出有些犹豫的神色，“对啊……那不是这几年的衣服。那是好几年前，我们还没在这里开酒馆……”

安宁看了她一眼，“几年前？”

“七年……七年吧。”老板娘道。

女孩指间的笔转了转，没说什么，把本子合上。

安宁多谢配合。

老板娘有些吃惊，“问完了吗？”

以前老杰克问别人，都要详细地把所有人际关系，熟人名单都问一遍，这个学徒，却只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安宁点点头，拿着本子离开。

侦探社距离这里并不远，她走了几分钟，忽然又想起什么，调转回头，重新回到酒馆，看到那个少年还在擦杯子，她看了一会儿，问。

安宁老板娘呢？

少年怯生生地指了指后院。

不过安宁也不是来找老板娘的。

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长相普通，个子倒是修长，但看起来有点消瘦，表情怯懦，黑色的头发和眼睛，有些局促地看着她。

安宁重新拿出本子。

安宁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工作的？

少年比划了一个“六”。

安宁六年前么。那你和老板很熟？

少年点头。

安宁老板在这里除了老板娘，就和你最熟悉，信任你。想要不惊动老板娘，只有让老板自己起床出门，而在这座城里，恐怕只有你有办法做到这个。

女孩的声音不急不躁，却让眼前的少年愣了下，顿时瞪大眼睛，一边摇头一边比划手语，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安宁看懂了他的意思。

安宁你说你昨晚在睡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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