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江澄时,眼神中似乎闪过一瞬不满。
“当然可以,欢迎光临寒舍。”她脸上还是笑盈盈的。
姑娘在前面带路,唐糖感觉脸颊上有些痒,伸手一模,摸到了透明的液体。正是她的眼泪。
唐糖心道:我怎么哭了……?
靠着姑娘的背影,她的眼泪倒是止不住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姑娘把他们带到一间双人房,道:“寒舍简陋,两位不要介意。”
她注意到了唐糖,道:“小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落泪了?”
“我……我患有眼疾,光太刺眼,刺的我眼睛不舒服。”总不能说看见你就想哭吧!
“那你快些进屋去吧,免得晒坏了眼睛。”姑娘焦急的催促唐糖进屋,生怕一不小心晒坏了。
姑娘走远后,江澄道:“你怎么了。”
唐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不知道,看见她眼泪就控制不住。”
不是控制不住心情,而是控制不住这个身体。
“这个姑娘不是普通人。”江澄用手擦拭她的眼泪。
唐糖一怔,忙躲开,道:“宗主……”
江澄的手停在半空,悻悻道:“方才你脸上有脏东西。”这小家伙是怎么了,忽冷忽热。
“多谢宗主。”唐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要不我去跟姑娘讲讲,看看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吧……”
两人住一间房,搞事情。
江澄道:“不必,我们现在是夫妻,分房睡引人怀疑。”
唐糖听了,不再说话。
如果五年前你能对我说这番话就好了。
晚膳时,那位姑娘招呼他们吃饭。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只是几道家常小菜罢了。
这就是唐糖一直以来羡慕的生活。
没有纷争恩怨,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自己心爱的人,男耕女织,与他儿女满堂,平淡又安宁,无忧无虑,闲云野鹤。
唐糖道:“还没有问过姑娘姓甚名谁呢。”
“我叫白梨。”白梨轻笑道,“你又叫什么名字呀?”
唐糖道:“我……”
我叫灵儿——放在灵儿狐狸形态上挺好听的,怎么现在听起来像个丫鬟的名字?
江澄抿了一小口茶,道:“在下姓江,你叫她江夫人便是。”
江夫人……夫人……人……
“哦。”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梨对唐糖态度极好,对江澄则……天差地别。
白梨轻轻握住唐糖的手,笑道:“我以后就叫你小夫人吧。”
……说好的江夫人呢。
唐糖打心底觉得这双手……好温暖。
与江澄不同,白梨眼中有说不尽的温柔、关切……
“小夫人怎的哭了?”白梨轻声问道。
“没事,”唐糖哭的越发厉害,“眼疾犯了。”
江澄揽过她的肩膀,道:“你累了,我扶你回房。”
唐糖点头。
白梨道:“这……饭还没吃完呢……”
“多谢白姑娘关心,我不饿,还有……”唐糖道,“如果不介意,叫我灵儿吧。”
白梨明显一怔,接着笑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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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唐糖翻来覆去睡不着。
跟江澄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本来打算打地铺的,江澄非要说什么“做戏做全套”“谨慎行事”“避免露出马脚”,所以,他们成功睡在一起了。
“……宗主,你睡着了吗?”唐糖捏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说。
江澄没有反应。
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想着出门透透气,总好过在这里尴尬的好。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江澄睁开了眼睛。
江澄抱怨:这只狐狸不作死难受是吧?
这里风景果然很好,月亮比别处的亮,星星也比别处的好看。唐糖伸出手,五指张开,想要触摸满天繁星。
唔,摸不到。
疏疏淡淡,问阿谁、堪比天真颜色。笑杀东君虚占断,多少朱朱白白。雪里温柔,水边明秀,不借春工力……(此处节选自词《念奴桥▪梅》,作者辛弃疾)
唐糖收回手,四处张望:谁在唱歌?
歌声婉转清脆,似有无尽少女情怀,但却也饱含满满相思意,和……怨恨。
唐糖顺着歌声过去。是白梨,她靠在一棵梅树下,一边刺绣一边唱歌,眼底的是无尽的柔情似水。
随着歌声,梅花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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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说不要给爸妈发表情包是对的。
奖学金……当然没我份啦,不过也应该习惯可这种失望了吧,我还一直担心会得抑郁症呢,现在……已经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
乐观一点啦~
下集预告:【唐糖双目圆瞪,江澄见状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次,唐糖看见的是一双狐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