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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山心里很乱，脑袋也成了浓稠的浆糊。解说员最后高亢激昂的解说他显然没有心思再去听了。原本开局前制定好的计划被沈哲一个人打破，除了吴白每个人的手法都变得杂乱无章起来，最终被SP全面攻破。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眉宇间染上郁闷，周身的气压也随着糟糕的心情骤然降低。
肖禾对于网络安全这方面并不是特别了解，也不太懂CTF。但她知道K&K这是输了，还输给了SP。
她下意识看向韩商言的表情，后者虽在鼓掌，面色却比往常更加严肃且凝重，眉头紧锁，不难看心情不好。目光又重新投放到台上的令山身上，见他同样脸色阴沉。
韩商言带队离场，队员们全程一言不发，气氛相当低迷。
万能龙套（Grunt）“Demo，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让你撒病毒你干嘛不执行！”
属于K&K的黑色大巴车上，沈哲的一句训斥成了争吵的导火索，突如其来的指责把戴风吓了一跳，输了比赛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是觉得委屈。
他抿着唇，在令山拍了拍他肩膀作安抚后开口：
Demo·戴风“是97让我缓缓。”
令山沉着脸回呛，只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97·令山“怎么了？服务器都没搭好撒什么病毒？”
沈哲“腾”地一下站起身，和令山四目相对的瞬间，瞧见了对方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戾气与烦躁，也自知理亏，令山的话语不是没有道理，转而说起周一的失误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点就炸。像扔进油锅里的小菜，聒噪至极。
韩商言“够了！输了比赛还有脸吵！”
韩商言的忍耐度已然到达极限，他拧眉蓦然起身，冷脸怒斥，平日里本就是扑克脸，这会儿更是凶的没边。
肖禾被吓得一激灵，再回过神时，不知道令山何时坐到了自己身边。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沐浴露香味，是薄荷的味道，沁人心脾的凉爽。
韩商言提包下了大巴车这一举动显然把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孩们立刻担忧地想让老大回来，而他只留给了众人冷漠的背影。
看着令山略显颓丧的模样，肖禾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97·令山“坐在前面心烦，就想着到后面来了。”
似是察觉到肖禾的视线，令山扯扯嘴角解释道。
肖禾“你还好吗？”
97·令山“嗐。我能有什么事。”
骗人。肖禾心想，明明就很难过啊，朝自己露出来的笑容都带着牵强。
她斟酌字句，耐心安抚令山的情绪。
肖禾“我知道不该用一句' 比赛没事的 '这样的话术去安慰你，但结果已经出来了，再怎么难过也没用的。”
肖禾“回去好好复盘，迎接下次的胜利。”
她说完，低下头从黑色毛领羽绒服口袋里翻找着，扒拉出几块透明镭辐射包装的明黄色硬糖，在大巴车内的白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肖禾“我有点低血糖，兜里会备着点甜的。”
她朝令山摊开手，
肖禾“虽然是不知名的牌子，但特别好吃，还会爆浆呢。”
令山看向肖禾掌心里那几块糖果，没忍住轻笑一声，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暗哑，从喉咙短促地发出来，听得肖禾呼吸一滞。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扑鼻的薄荷香味让她噤了声。就这么眨巴着水漉漉眼，看令山伸出指尖拿了一颗，慢条斯理拆开包装丢进了嘴巴里。
柠檬的酸很好地中和了糖果的甜，弥漫在整个口腔内，咬碎了更是迸发出柠檬糖浆，的确拥有着想要再来一颗的魔力。
肖禾“怎么样？”
令山侧首看向满眼希冀的肖禾，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97·令山“好吃。”
肖禾显然被这句话取悦，也不在乎男女之间那点子安全距离，拉过令山的手，把剩下的糖都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她指尖的触感温热，搭在令山的手腕处，明明巴车里没开高度数的空调，他却在刹那间觉着自己快要融化了。
心跳声愈发增大了。
肖禾“都给你。”
她扬起脑袋朝他莞尔，少女身上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喉结滚动一番，令山眨了眨眼，
97·令山“谢谢。”
肖禾“不客气。”
肖禾松开手，却还是望着令山的眼眸。
那样直白的目光，让令山都有点招架不住。后者的耳朵红得可以和番茄媲美，在长久的对视下，呼吸放缓，变得沉重。
然后他看见她轻启嫣红的唇，说，
肖禾“97。”
肖禾“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漫长的沉默中，车窗外霓虹灯璀璨。
令山在自己乱了弦的吵闹心跳中，听见自己干巴巴回了一句好。
Fin
小彩蛋：
同样坐在后排、输了比赛、心情不太完美的吴白目睹全程后，脑袋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我不是人吗，他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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