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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沙砾，在指缝里悄摸溜走，春节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已然降临。
韩商言早在好几个星期前取了现金，给俱乐部的每个小孩都包好了相同数额的红包，包括肖禾。
难得拥有长假，这会儿大家正聚在一起写春联，氛围那叫个其乐融融。
97·令山“春假有什么打算吗。”
刚刚嘲笑完队友在春联上写的字丑的令山在神不知鬼不觉下悄悄站定在肖禾身旁，压低了嗓音询问道。
肖禾“每年春节我都会和爸爸妈妈回老家的。”
肖禾乖乖回答。
97·令山“这样啊。”
令山若有所思地点头附和。其实心中有一瞬的五味杂陈，原因无他，本想通过这次难得的假期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可肖禾不待在本地，压根没法约人家出来玩。
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但令山秉持着“烈女怕缠郎”的思想，心中默默给自己鼓劲。
韩商言这时候刚好拿着红包上楼，扑克脸难得洋溢轻快笑意，将其分发给队员们。
韩商言“那好，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别赶不上火车了哈。”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对着令山的方向开口：
韩商言“该找女朋友了。”
CTF圈子不同于娱乐圈，选手谈恋爱是家常便饭。即便俱乐部的条规里说了禁止，但悄悄地不被发现不是不可以，就算有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令山有些尴尬地笑笑，忙打哈哈糊弄过去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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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行李箱回到家时，迎接而来的并不是温暖的问候。他妈拿着擀面杖一脸恨铁不成钢，数落自家儿子怎么好没找个女朋友带回家。
令夫坐在沙发上，在接收到令山投来的求助目光后无动于衷，倒是很赞同老婆的说法。
97·令山“妈……就算我还没找，您老也不必看我一回家就埋汰我吧。”
他放好行李箱，俯身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两个橘子，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椅上慢悠悠剥起来。
万能龙套（令母）“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找对象，过年串亲戚人家问我你的情况我都不好意思说。”
97·令山“我才22！”
为了避免老妈的再次攻击，令山立马跑进房间，让母亲的唠叨隔绝在门外。
他把橘子塞进嘴巴里，从口袋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翻看朋友圈，戴风发了条文字，意思是今年过年要在老大家里过，评论区一水的“哈哈哈”，令山也立马跟了队形。
他飞速滑动屏幕的手一顿，在备注为肖禾的那条朋友圈下停住了。是一张照片，少女的手纤细，做了很好看的美甲。
令山在键盘删删改改，字句斟酌，最后还是发了句“好看”。
这条夸赞发出去没多久，肖禾的视频通话陡然播了过来，吓得原本躺在床上的令山一激灵，忙鲤鱼打挺坐起身，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97·令山“怎么给我打视频了？”
他清清嗓子，接通的那刻先发制人。
屏幕那边有点黑，隐约能看见身穿奶白色羽绒服的肖禾，脖颈上围着的是朱红色羊绒围巾，小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少女的呼吸声很清晰地透过手机传进令山的耳朵里，后者心里酥酥麻麻的，觉得心跳的更加快速了。
肖禾“看烟花。”
说罢，她便移动着手机转向天空。绚烂烟火在如幕布的天空中迸发，伴随孩童的嬉笑声，相当烟火人间。
肖禾“好看吧。”
97·令山“好看。”
令山笑着说。
再次转移屏幕，令山对上那边肖禾弯弯的眼睛。
他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说春假的热闹总会让人联想到烟火气息，觉着人间不过如此。
那么此时此刻，令山的人间，就在他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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