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郭城宇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像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家具，随后把视线放回姜小帅身上，嗓音低而温软：

郭城宇帅帅，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开口，孟教授会说实话的，对吧？

　　最后的这句话尤其轻柔，让孟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人简直是个恶魔！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在姜小帅的视线投过来时，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孟韬是的，小……姜医生，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着之前情绪的宣泄，姜小帅此时已经能够勉强保持冷静，看着这个熟悉的导师、爱人，他还是难以相信，当年那件事居然是对方一手策划，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他的未来。

　　但视频就摆在眼前，姜小帅即使再不敢置信，也已经承认这是事实，他只是想不明白孟韬的动机，这人真的就仅仅是为了爱他，留住他，就要彻底毁了他吗？

　　姜小帅垂在两侧的拳头不自觉攥紧，指节已经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好像被砂纸磨过，半晌才挤出一句：

姜小帅当年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孟韬承认得很快，像是已经演练了千万遍：

孟韬是。

　　即使知道这是事实，即使已经不爱这个人，姜小帅还是委屈得红了眼眶，当年的他到底有哪点对不起孟韬，要遭受这样的下场，他的唇色微微发白，继续追问：

姜小帅当年你故意跟我吵架，嫌我幼稚，引导我去酒吧买醉，那几个男人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姜小帅我为什么会那么容易醉，你下药了？

　　孟韬闭上了眼睛，好像是无法面对姜小帅，但他依旧坦诚开口，无情撕开了当年那件旧事的阴暗算计：

孟韬是的，当时我已经要准备结婚了，既然如此，和你之间就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孟韬可是，你跟了我这么久，却还像热恋期一样黏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厌烦。

孟韬我既享受学生青涩真挚的感情，又觉得你是我的绊脚石，必须挪开。

孟韬可那时的我在你眼里，实在太完美了，我不能接受这个形象被打破。

孟韬所以，我不停找你的问题，那么多次的无理取闹，你居然通通接受，还承诺会尽快改正。

孟韬小帅，你太好了，好到我不想就这样放手！

　　姜小帅被孟韬这些话勾起了从前的回忆，学生时期的他，面对感情的确热烈而张扬。

但因为是师生的关系，孟韬一直要求隐瞒，姜小帅同意了，少年只想满足爱人的一切愿望，予取予求。

　　可这样不断妥协的他得到了什么呢？孟韬说的不舍？还是想要一直占有？姜小帅觉得恶心，他的胃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又想呕了，这样的心思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注意到姜小帅的表情不对，郭城宇连忙将人拥住，轻轻拍背安抚：

郭城宇帅帅，别想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呢！

　　见两人动作如此亲密，孟韬的瞳孔深处闪过恨意与嫉妒，但因为郭城宇在场，他只能垂下眼皮，藏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