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你不急着回房间,你要找先知聊聊。
确切来说,是他要找你聊聊。
午饭期间,那只猫头鹰已经在你身旁徘徊了三次,你自然明白伊莱•克拉克的意思。而且你要确认你关于红蝶的猜想是否正确。
先知那天说给你的画像,我画好了。
先知展开一个卷轴,牛皮纸上印着两个倒影。
先知我的画技有限,那两个背影也不是太清晰,你尽量理解。”
其中一个人像瘦弱矮小,手中拿着一个拐棍,另一个倒影身材修长,穿着蓝色长袍,手里一柄尖刀,身边还立着一个照相机。
你眯起眼睛,让视野变得模糊,回忆着现实中的人们,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盲女海伦娜•亚当斯和摄影师约瑟夫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人。
云长乐红蝶的灵魂,是不是也被带走了。
你闭上眼睛,不打算多说什么,让先知说话,你能从中获得更多信息。
先知不错,红蝶的灵魂寄存在海伦娜的血泪里,深爱之人的血泪可以保护灵魂,现在的红蝶只是个空壳子,被他人下了指令,只负责淘汰求生者,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支配行动的能力。
云长乐我的那枚药丸有何用?
先知你的那枚药丸,叫固魂丹,只要找到合适的肉体,就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回归。在你们那,叫做夺舍。
先知至于合适的肉体,因人而异,最好的自然是自己本身的躯体,次之是动物的躯体,最差的,就是成人的躯体。
说到这,他勾起唇角,“看”着你一字一句的说。
先知长乐小姐,打算怎么用这枚夺魂秘药呢?
云长乐先知不应该先告诉我,如何用吗?
你睁开眼盯着他,想了想,又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
就在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夜枭猛地扑闪翅膀,干扰先知的视线,先知扭过头去不再看我,猫头鹰飞起来在他眼前盘旋,口中鸣叫着像是在说些什么,这时候你发现了一个蹊跷点。
云长乐这鸟的眼睛…………
为何永远是睁一只闭一只。
这话让先知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轻声说道。
先知意外而已。
云长乐意外?
你玩味的看着他。
云长乐好吧,世上意外很多,谁也说不准呢。
他若是不说出具体用法,你也说不准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意外毁掉那东西,毕竟它对你没用。
他很聪明,听懂了你的潜台词,无奈的看了看猫头鹰,压低声音告诉你使用方法。
先知还是因人而异,若想迁移魂魄,必须要有一个媒介,把魂魄和肉体凝聚在一起的媒介。
先知解铃还需系铃人,血泪固的魂,自然还是需要血泪来解开。
你明白了。
就在你起身想要离开时,先知拦住了你。
先知长乐小姐不打算帮我一个忙吗?
云长乐你能给我什么呢?
先知未来,未来发生的所有事,我会让你平安回去,并且告诉你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告诉你一切。
云长乐一切?可能么。
云长乐你连我会不会给你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跟我说通晓未来。
你冷冷说完,虽然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是清醒的大脑告诉你此人不可答应。
云长乐我需要想想。
你给双方找了个台阶,离开先知的房间,看到走廊尽头,菲欧娜注视着你,对你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正巧,你有很多问题还问她。
祭司他曾和那位预言家做了一个契约。无论鸮睁眼或闭眼,圣洁灵魂的言语都不应被记载于有形之物。
菲欧娜把你请到她的房间里,给你倒了一碗茶,回答你的问题。
祭司其实杜依德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正好碰到个可以感知灵魂的傻孩子,能感知灵魂的人可不多哦。
云长乐所以那只眼睛是…………
祭司好孩子,有些话自己明白就好,不过,那确实是个意外,怨不得他。
祭司汝不也是遇见过相似的意外吗?
祭司打断你的话,也让你陷入了沉思。
在和姐姐冷战的过程中,有一次你把刚绣好的香囊放在窗台上,当日风大,香囊很轻,什么时候吹掉的你也不知道,你只知道你进来的时候,姐姐手里拿着被墨水浸透的香囊。
当时你太生气了,误以为是姐姐故意破坏你的作品。
后来才知道,那是个意外,因你不慎未把窗台下的墨缸盖好而发生的意外。
可你没办法弥补了。
无论你如何解释,别人还是相信那是因为姐姐的嫉妒心故意欺负你的。
“不是的,都是我不小心,跟姐姐没关系的!”
“云绣啊,你到底还是善良,你姐姐都抢过你的一次荣耀了,你还想让她在欺负你吗?”
“云绣,我们知道你想维护你姐姐,但是她破坏你的作品是事实,别惯着她的虚荣心了。”
………………
你无法弥补姐姐因流言蜚语收到的伤害,也没有这个胆量去当面找她解释。
因为她认为你在算计她啊。
经过那次的事件,你得到的关注又多了些,但这种关注你根本不想要。
别人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你的愧疚,当你无意间听到那个电话后,你终于受不了了。
祭司好孩子,别想了,那毕竟是意外,而且,她最后不是原谅汝了么?
云长乐可我终究伤害了她。
祭司这道坎需要你自己走,吾不再多说。
祭司爱情是个可怕的东西,会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他违背誓言就是因为爱情,汝记着,爱情不可当真,特别是在这地方。
云长乐但是我见过一对恋人,他们的爱是真的。
祭司那是因为他们经历的事和所在的身份造就了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运气。回去吧,汝今日知道的,够多了。
你若有所思的回到房间,路上,你发现医生的门锁,有些不对劲。
像是,被撬过一样。
谁没事会去撬她的锁呢?八成是偷药的吧,你没有多想便离开了,全然忽视了身后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