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上官透带着小桃进入苏州,两个人上了小船,驶向城东的宅院。水波摇动,锦帆吹送,上官透立在船头的身影如芝兰玉树,襟带飘舞。
正此时,船身猛烈地摇晃了几下,上官透轻轻对小桃道声“坐稳了”,一手抓住花雕木栏,相当轻巧地往上一翻,不见了人影。
小桃晃晃悠悠挪出去,便看到上官透和一个人在船蓬顶交手。说是两人,但任船夫还是小桃,眼里都只被那一袭翩翩白衣所占据。
那扇子在上官透手里,原就图个倜傥,一段风流眉目真真叫活色生香,扇端一会功夫走遍了东南西北,竟舞得像那穿花蝴蝶一般,柔则柔矣,却偏生刚毅,忽而眼风一扫,扇子在空中凌厉一划,对手只有狼狈落败的分。
一战息,只见那唇角微微翘起,还不等看清,折扇徐徐拉开一段,登时便掩住了半张俊颜,只有一双黑灿灿桃花眼无遮无拦,弯弯地笑着,合该是桃花托生的绝色风流。
轻佻,太轻佻了。
小桃被美色暴击,硬生生咽下几口口水。
“哈哈光头,你来就来还带礼物这么客气,哪里捞的大闸蟹?”
书里叫上官透这个绰号的只有仲涛一个,小桃见他戏谑地盯着被五花大绑的自己,用眼神回敬他——你才是大闸蟹,你全家都是大闸蟹!!!
上官透有些伤脑筋,穴道封住太久恐气血不畅伤了身体,若给小桃松绑,又不知正面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
“这就是你在书信里说的人?”仲涛见上官透将头轻点,一脸柔情,疑惑道,“不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你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上官透用扇子打掉他想往小桃面颊上戳的手,道:“她是女扮男装而已,狼牙,别乱说,华儿会生气。”
小桃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点她哑穴是为何?”为解仲涛的疑惑,上官透伸手在小桃哑穴上一点。
“上官透你个巴西绿毛龟,我日——”
仲涛立马了解,不过巴西是个什么品种的龟?
骂一阵过过嘴瘾也就罢了,毕竟小桃也怕上官透听不下去再点她一次。上官透把她带上小楼,给她介绍自己的房间:“你来看,就明白我说的了。”
房间东边的墙壁上,有一副画像,画中的少女坐在树上,露出一双白嫩玉足,粉面桃腮艳比花娇,顽皮得紧。
仲涛对比了一下:“确实是像。”
说不惊奇是不可能的,小桃伸出被捆在一起的手,上前把那副半人高的画像仔细摸了摸,接着又抠了抠。纸张陈旧,虽画得还算流畅,却能看出技艺稍显稚嫩,居然不像是作假。
上官透在她身后,知晓她心思:“这是我九岁所画,我说见过你,并不是假话。”
穿书都可以接受,但问题是她明明拿到了剧本,还没享受一把金手指待遇,故事情节便从头傲娇地跑偏了。小桃现在的心情就像心爱的剧本经历了魔改一般难受,上官透有青梅竹马,这情节原著根本没有好吧!
她死鸭子嘴硬:“长得像的人多得是,再说我又不是女的。”
“是男是女。”上官透开口,“一试便知。”
他打算怎么试?!小桃警惕地后退。
“狼牙,红袖什么时候回来?”
“就快了吧。”仲涛回,他恨得牙痒,万一这小子不是女人,那红袖岂不是要被白占便宜!
等他们锁门离开,小桃坐下来剥根香蕉压压惊。吃完开始想办法,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管自己不是上官透要找的人,都绝不能让人探出真身。
她摸摸自己平胸,该有的没有,那没有的该怎么让它有呢?
望向一旁的琳琅满目的果盘,有了。
半个时辰后,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门口倚着一个风情女子。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丝衣,乌发如云,发髻上点缀着白绒,身子一动,小桃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好……大的白馒头!实在是波澜壮阔,叫人不得不自惭形愧。
裘红袖只手叉腰,微微歪着头,不以为意道:“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色小鬼,有什么好试的?来,让姐姐摸摸,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直接上手。
红袖惊得睁大眼睛:“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巨……”
小桃把头撇到一边去,作羞涩状。
还不放手!香蕉都要让你捏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