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继续虐）
“不过寡人可以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寡人命你，杀死他们。”
虽说这些人原本就是死罪，但要杀这些人，也轮不到盖聂。嬴政却偏偏要盖聂动手。自然也很明显，是因为嬴政在生盖聂的气。
接着，嬴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杀他们，那寡人会同样将他们烹煮，最后，再治你死罪！”
盖聂从来没有想过嬴政会是这般无情。只见他双拳紧握，复又舒展开来。在这样的局势下，恐怕自己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给他们一个痛快而体面的死法了。
“暴君！你不得好死！”
“老子死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仍旧一条好汉！”
......
盖聂出剑的速度很快，没用多久，就将这百人几乎全部一剑封喉。只留下了一个孕妇。
按理来说，杀手组织里怎么会有孕妇。原来是他们给这个女人的任务是搜集情报，并没有让她做什么杀人的体力活。
面对着身怀六甲的孕妇，盖聂当真是无法下手。
“王上。”盖聂请道：“王上，此人身怀六甲，恳请王上暂留她性命。”
“哦？难道你希望这位孕妇惨死在油锅之中？”
看起来嬴政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孕妇。
“王上！”他这一声透着极其的无奈和无助的请求。
“求您放过这位妇人吧。她虽有罪，但她怀中稚子无辜。”
“盖聂恳求王上念上天之德，放过她腹内胎儿。”
以往盖聂请求嬴政只是说“请”字。而今时，是把“请”字换成了“求”字。
“留她腹内胎儿，莫不是还想学他母亲来谋杀寡人？”
嬴政拂袖道：“你既有为难之处，寡人也不勉强。”
“来人，将这毒妇扔进锅中。”
连坐之法，本就如此。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认可此等律法。
士兵们接到命令，是很快架起了这个妇人。
“救我，救我......”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盖聂抬头，只见他双拳紧握。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师父鬼谷子说过：“鬼谷派虽一人之力，却胜过百万雄师。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从黎民百姓到公卿王侯，他们的生死成败，全都在你们手中。”
“你无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放不下生死。你心里无法实现的梦，就是导致你失败的原因。”
师父说，鬼谷弟子可决他人生死成败。但现在，自己却连一个妇人的生死也无法决定。
数年前，盖聂与嬴政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们都是青春年少，志在有位。当年嬴政说他要结束乱世，给天下苍生一个海晏河清的清平天下。他还说，要让大家不再饱受折磨和压迫，他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那时的盖聂问嬴政如果统一，会区别对待其余六国吗？嬴政说他不会，嬴政说：“如若我大秦一统天下，以后天下百姓俱是我大秦子民。”
“苍生已饱受战乱之苦五百余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尸横遍野，居无定所，民不聊生。若得上天垂帘，寡人定扫平六合，一统天下。还天下苍生一个海晏河清的清平天下。寡人要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折磨和压迫，寡人要让天下万民都有尊严的活着。这是寡人的夙愿。”
这是当年嬴政的承诺。
“王上心愿，正是盖聂之愿。盖聂定护王上周全，以统天下。”这是盖聂的承诺。
原本盖聂跟随嬴政就是为了结束战乱杀戮，好让天下尽快太平。让更多的百姓不再有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惨痛。
但现在看来，或许统一了天下的嬴政会被膨胀的权力充斥。他今天能逼自己杀死百人，明天或许会千人，万人。
或许君王，最终都会是绝情的吧。
嬴政何尝没在想他与盖聂的初遇，他还想起和盖聂等人一起除了吕不韦，嫪毐之乱。等等事情。他很器重盖聂，也很信任盖聂。可为什么他要利用自己的信任？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真就是一个残暴的人吗？
自己何尝不想做一个万民拥戴的君王？可是不断和他作对的六国余孽此起彼伏，如果自己不强权镇压，大秦又如何守得住？
嬴政不在乎万民怎么看他，但是他在乎他亲信之人怎么看他。
他不在乎世人的风言风语，但是他不能容忍亲信之人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就在士兵们快把这位妇人扔进锅中时，盖聂开口了。
“慢。”
很快一剑刺穿了妇人的喉咙。
渊虹的剑尖是不住的滴着鲜血。嬴政见此，却是说道：“不愧是一把锋利的好剑。”
“盖聂，你可知，渊虹，是用什么铸就？”
盖聂哪有心情想这个，只见他摇了摇头。
嬴政看得出盖聂心情悲痛，他或许不该再说下去。但是他还是咬了牙。
“渊虹，是用六国的绝望铸成！”
“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与寡人作对的下场！”
接着，嬴政吩咐其他官员将尸身清理，以免腐烂形成瘟疫。
回到殿内后，嬴政看着失魂落魄的盖聂。再次说道：“方才你为寡人除掉了他们，也可抵你死罪。但死罪虽可免，活罪却免不得。”
“罚，笞五十。”
其实嬴政本不用如此，只要他说不罚。没人会提出异议。之所以如此，乃是他记得赵高说有传闻污蔑盖聂和他做苟且之事。所以他需要做个惩罚的样子给大家看。以还盖聂清白。
嬴政补充道：“本该笞一百，但寡人念你多次救助寡人，减掉五十。这是寡人最后一次宽恕你，你若再有下次，寡人绝不饶你！”
嬴政命人就在殿外行刑。当行刑之人拿着秦宫特有的竹鞭子后，只见其他臣子却并不在意。他们一心想着，嬴政不过是做做样子，恐怕未必真打。
行刑之人自然很清楚要打的人是谁，他们也害怕打重了嬴政会发怒。毕竟听说多年前，嬴政与盖聂使用苦肉计，那两个行刑之人未能搞懂嬴政不让他们再打的意思，最后是被收拾的不轻。如今这两个行刑之人可不愿步当年那两个人的后尘。
因此他们是雷声大雨点小，打在盖聂身上并不疼。但嬴政却看出了他们的小心思，自然也看出了他们手上并未用力。
“尔等也敢蒙骗寡人？拉下去，笞一百！”
很快，便换了两个行刑的人。这两个人见方才那两个被打的惨状，是再也不敢耍滑头。就见他们铆足了劲的拿着竹鞭子向盖聂背上抽去。
王上果然是来真的，这是给其他臣子的一个警示。
其他臣子人人自想，嬴政既然能对盖聂下如此狠手，何况我辈？看来要老老实实的为王上办事啊。
盖聂一声不吭的熬过了五十下，多年前他和嬴政用苦肉计蒙骗赵姬和吕不韦，那时，他还知道用内力稍微保护一下自己。而今天，他却是一点内力也没有用。五十下过后，只见盖聂身后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当然，嬴政也是叫人将盖聂送回去养伤了。
“啊！先生，你又受伤了！”小仆叫道。
小仆是赶忙去找药物，他一边为盖聂擦药，一边道：“先生，又是王上打的么？”
“王上为什么打你啊？”
“王上真是......”小仆想说什么，却是警惕的往四周一看。见只有盖聂和他。他这才放心道：“真是太不讲情面了！”
“先生为王上出谋划策，出生入死，要不是先生保护王上，王上早就被人杀死了！”
“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小仆为盖聂愤愤不平道。
盖聂的心思却并不在小仆的话语之上。那油锅之中的惨叫声似乎仍然充斥着他的耳朵。那百人的鲜血似乎在不断的流下。还有最后的那个妇人哀求的眼神，让他挥之不去。回想起嬴政当年对天下的承诺，以及他今天逼迫自己的绝情眼神，让盖聂心情极为复杂。
他心中郁结不已，痛苦万分。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而殿内的嬴政也不好受，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批改折子，殿内散落着他扔下的不少东西。
等他平静了后，他又觉得这个事很蹊跷。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是有利于赵高不利于盖聂？
嬴政不住的锤着自己的脑门。道：“叫章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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