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浮城永远不会堕入黑暗。这里纸醉金迷,衣香鬓影,车水马龙。
人们穷极一生所追求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灯火辉煌的豪宅,奢侈糜烂的生活。有些人,终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一辈子不知岁月愁苦;有些人,日日夜夜为一口面包而奔波。
你,林安七,
誓要在这风雨飘摇的浮城,成为那人上人。
------题记
黑云压顶,笼罩在浮城上空。闪电如游龙在云层中穿梭,照亮了遥远的山头,随之而至的是沉闷的惊雷。
浮城,华夏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的顶级港口。这里是富人的天堂,亦是穷人的炼狱。
就比如,边伯贤。
破旧的修车仓库内,刺眼的白炽灯亮着,吸引来了无数蚊虫。
有一个人躺在车下,身上是穿了几年洗到发白的衬衫,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已是盛夏,雷雨频繁,空气闷热的异常。可仓库内犹如桑拿房,热的人燥热发狂,时不时还有蚊子的叮咬,偏偏还不能动弹。素白的手腕擦了擦汗,拿起一边的扳手比对着。
这人是边伯贤,在修车厂内工作。
有人轻轻敲了敲车门,将头抵着对面对他说;
修车厂伙计“边伯贤,差不多下班了,你不是还要去发传单吗?我摩托车借你,这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你家离这儿远,早点回家,你女朋友少点担心。”
边伯贤转头,是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工具,从车底蹒跚的挪出来,拍了拍衣上的灰。
边伯贤“谢谢,明天我车还你。”
修车厂伙计“没事,我家离这儿近,况且你生活这么不容易,一天打这么多份工,不就为结个婚。”
他的脸色白了白,接过那人手中的钥匙,抬眸。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人的眼里带着怜悯和高高在上。就连手心的微凉钥匙也变得烫手。
不行,安七还在家里等着他...
他极力掩下开口拒绝的话,又苍白的冲那人笑。
戴上头盔,启动摩托车,他就如一支射出的箭般朝远处疾驰而去,离远了那燥热破败的仓库。
边伯贤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压过一片的灯红酒绿,尽力不去想那在家中等着他的美丽姑娘。
摩托车在一家店面前停下,他摘下头盔,拔出钥匙,下了车。
推开店门,他被灯光刺得眯了眯眼,冲收银台上的人笑笑。
边伯贤“店长,今天有多少传单?”
店长“今天不多,也就两千多份。”
他抿唇笑了笑,小声的开口;
边伯贤“店长,今天天气这么不好,马上就要下雨了,没有什么行人,两千份...多了些...”
店长不耐烦的挥手,像是在打发一条乞食的小狗,八字胡须都那么张牙舞爪。
店长“爱干不干,不干拉倒,找这工作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就是看在你那小脸长得挺招路人喜欢没辞退你,不然你早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去了。”
店长“想挣钱怎么不去陪酒啊,看你这脸蛋挺漂亮应该挺招富婆喜欢的,撒撒娇说几句好听的不就完了吗?真是的,在这里给我挑东捡西的。”
他咬牙,指骨因为攥的太过用力而发白,浑身紧绷,对上那人的眼,一字一句地开口。
边伯贤“我、有、女、朋、友、的。”
店长被边伯贤的眼神给唬住了,咽了咽唾沫;
店长“我...就说说。”
他又重新挂起那副笑脸,拿起那些传单;
边伯贤“店长,我先去工作了。”
不待那人回答,关上了店面的门。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在浮城的上空炸开。
边伯贤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有些担心。
要下雨了......
他的安七,有没有合上家里的门窗,免得刮过的寒风吹冻她?他的安七,有没有睡觉因为没有安全感总爱裹着被子蜷在一起,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他的安七,有没有懒懒的打着哈欠,望着窗外等着他的到来?
这个城市灰暗又阴冷,因为他的安七,他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
她于他的存在,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