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杯的破碎,殿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长老们的脸色憋到发黑,裴非到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墨子庄。
一位长老的徒弟看不下去了,小声对他师父抱怨:“楓大人,他为什么这么张狂,天帝还没办法能治的了他了是吗?这种人就该……”
楓玄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他的徒弟立马就不敢说话了:“几千年前你还没出生呢,休得胡说,”顿了一会儿,他又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墨子庄,“真是对不起他们墨家,这也不能怪他……”
他的徒弟看了看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师傅,很是不解,想不出墨子庄和其他小官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他还是不再说话了。
“哥!”
一声大喝从远至近——是一位白衣上仙。
“墨子卿?”
“子卿?”
前者是大殿内所有长老的惊讶——毕竟这墨子卿发起狂可一点也不好玩,而墨子庄到是还可以冷静冷静;后者是墨子庄为了尊重这个和他相依为命的便宜弟弟而让侍从转告他自己来此地这件事,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侍从没有告诉子卿不能来。
“哥!”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终于撞入墨子庄怀中。
“子卿,不能胡闹……”墨子庄揉揉他弟弟的头训道,但眼神里满是温柔。
“哥,你又不和我一起做事,我不小了,你仅大我二百岁而已,”墨子卿从他哥怀里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看墨子庄,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之前在昆雪院里的戾气全都不见了,这才像刚刚注意到自己已经到正殿天帝面前似的,“这帮老家伙又找你干什么?”
大殿里的“老家伙”们:“……”
“咳咳,墨上仙,这么对长辈说话,是不是不太得体……”刘卫长老突然从尴尬中冒出一句话,企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
那漂亮眸子中的温柔立刻就变成了轻蔑,干净的映出了笑的比较僵硬的刘长老:“闭嘴!我和我哥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啪!”
裴非一拍桌子,立马止住正要反驳的刘长老,也引得墨子卿瞥了他一眼:“都不要再吵了!”这时,他望向墨子庄,“子庄,既然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就长话短说——我要求你去补天裂。”
顿了会,墨子庄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还未出声,墨子卿就大喊:“不行!”
他阴狠的环视了大殿内的文武天官,最后看向天帝:“五百年前父亲那时我还小,改变不了任何事。不过现在,我坚决不会再妥协!”
裴非立刻说到:“什么我都可以补偿给你们墨家,但这件事——不行!”
墨子卿被气笑了,声音都抖了三分:“补偿?我多稀罕呀!我们墨家为你们做牛做马,还赔命?你给我说补偿?好呀!”
“终岭——”
几个年长的长老听见这二字脸色一变。
白光乍现,劲风袭来,扰乱了墨子卿的翩翩白衣,吹起了他的黑发。
“召来!”
一把通体雪白发亮的剑从飞进了正阳殿。
“峥!”
白剑被墨子卿紧握住。那剑被白烟笼罩,不一会儿就散去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柄修长的剑,剑柄上细腻的纹理仍冒着缕缕轻烟,但不难看出,上面镌刻着“终岭”二字。
一些小辈直接站起来了:
“终岭?”
“我只见过墨上仙用过一次!”
“他用它杀过一……”
后面的话,湮没于墨子卿的怒吼中,他白衣仗剑,速度几近虚影,直捣裴非心口:“我要——你的狗、命!”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在灭顶恨意中浸泡过。墨子卿在父亲魂飞魄散后就一直恨毒了裴非,而今的事,只不过是一条导火线而已。